所以她每天在家里等苏裔下班,偶尔的跟她一起去回家餐酒馆帮忙。
「就没别的办法了吗?」苏裔坐在床上,让李维涵帮她吹头发。
「我想不到跟慕远洋无关的办法。」李维涵承认。
跟慕远洋有关的办法,在她这里就不是办法。
「我不上班不是更好吗?才有力气可以在这里帮你吹头发啊。」
她听出她是故作轻松,扭头撇了她一眼。
「你别说了,不像。」
李维涵索x闭上嘴巴,假装吹风机的声音太大她没听见。
「你明明就很想回去写歌、录歌、唱歌。」可苏裔显然没打算放弃,继续戳破她。
其实她身边的人,但凡是在乎她的,一开始可能都由她任x,但在她被骂得越来越惨之後,都陆陆续续跳出来劝退她。
「姐,你在坚持什麽我们都知道。」苏裔说,「可是这件事真的不小了,它就像一场大火,你不浇掉它,它迟早会烧si你的森林。」
吹风机持续的嗡嗡作响,李维涵晃着手中的吹风机,一下一下,每一拍都像一首歌。
手机的讯息提示音忽然响起。
她瞥了一眼通知栏。
|明天早上过来一趟,见面说。|
老戴说。
「慕远洋,男,二十四岁,身高一百八、t重五十六,十五岁前生活在昨日育幼院,十五岁後自己出来念完高中和大学,毕业後成为室内设计师,在耘城盖了一栋楼中楼。」
老戴扶了扶眼镜。
「这是你朋友?」
「你去调查他?」
李维涵错愕。
她忽然觉得世界在这一刻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样子。
她si守的防线最後还是被拆了。没有保护好慕远洋,她很自责。
「我不查的话,等你自己告诉我?」老戴歪了歪嘴,「还是等下个月的新闻?」
老实说,他们之间确实没有互信的基础,李维涵自始至终都把他当作外人。而这已经不是一个很健康的艺人和经纪人的关系了。
「你甚至在他家住过几个月。」他连这个都查到了。
李维涵咬唇,「没有,我现在不住那里。」她在试图撇清和他的关系。
「但事发的时候你住那。」老戴驳回她的论点。
她看向老戴。
说实话,李维涵很清楚,现在这张牌已经不在她手里。
它在老戴手里,可能下一次,就会在谈判桌上。
而那张桌子上,没有人会顾及慕远洋。
「没关系,老戴不跟你计较过去的事。」他指的是私下和慕远洋同居的事。「我们就借力使力,把这件事爆出来,一来解释了谣言、二来降低了热度,而且创作歌手和育幼院小孩的ai情故事,说不定有市场呢。」
老戴越说越有底气,滔滔不绝的分析完,伸手想要拍拍她。
却被李维涵抢先挥开。
後者面无表情。「你想要制造新的头条,是吗?」
要头版吗?她这里倒是有一个。
不需要去消费慕远洋。
「我们解约吧。」
李维涵那天说的是认真的。
在老戴还有机会对慕远洋动手之前,李维涵就先和他解了约。
八年多,从一纸合约开始,也从一纸合约结束。
她原以为他们就只是很纯粹的契约关系,但李维涵还是在解约的那天晚上,浅浅的红了眼眶。
或许,每一个遇见终究都有它的重量。
老戴见证了她做第一首歌的时候、见证了她拿第一个奖的时候、见证了她第一次上节目、见证了她第一次站上万人演唱会的舞台。
她想,虽然她常说老戴不懂她,但也许就某一部份来说,没有谁能b老戴更懂她了。
所以她在最後还是伸手抱了抱老戴,并打从心底的和他说了声谢谢。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真正的长大,是纵使知道自己念旧,但还是选择下了和自己不同方向的车。
以後,江湖再见,她也即将从一个向往自由的小孩,变成一个真正自由的大人。
在店里看见慕远洋的时候,许文烊很惊喜。
「不是说有大案子吗?」他撞了下他的肩膀,「结束了?」
「嗯,所以来看看你。」慕远洋笑了笑。相b一个月前李维涵刚离开,一个月後他的状态已经好了不少。
所以许文烊才敢轻轻的提起,「欸,跟她还联络吗?」
可慕远洋只是放下杯子,抿掉嘴边的水渍:「谁啊?」
他肯定在装傻。
「李维涵啊。你真的什麽新闻都没看啊?」
「别说,你还是这一个月来第一个和我提她的人。」慕远洋心不在焉。他确实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都几岁了,别赌气了行吗?」许文烊看不下去,「打一通电话的事而已。」
可慕远洋只是冷冷的回他:「我没赌气啊,我是成全她,人家都说了,我住我的房子她住她的家,其实根本无所谓。」
许文烊就是看到他这个态度,终於再也忍不了一点。
「你知道她为什麽搬走吗?」许文烊说,「你其实不知道的对不对?」
慕远洋朝他瞥过去一眼。
「你先看一下这个吧。」许文烊闭了闭眼,把手机推到他眼前。
那是有关於李维涵和徐pd的爆料文,下面留言区的留言截至今晚还在增加中。
慕远洋看了眼贴文时间,大概是李维涵搬走後两天,某一个耘城从早上就一直在飘雨的二月天。
「我没听她说过……」
「她能和你说吗?」
许文烊看着他,眼里空转着年华。
「但这张照片是我啊。」慕远洋急了。
他很想回到一个月前,去撞破那些阻挡她的城墙。
许文烊歪了下头:「所以你明白了吗?她为什麽要走?」
就像他那时候在回家的厨房里替李维涵缕过的,在这件事情底下终究得牺牲一个人。
「她其实完全是可以供出你的,让大家知道照片里的那个男人叫慕远洋、住在这,再让记者围堵一下你,你替她来提供不在场证明,以否认她和徐pd去饭店开房间的事情。但她为什麽不这麽做?因为她知道你不想被世界找到,她知道她可以打所有牌但就是不能动你这一张。然後呢?她把自己推出去,去让自己被全世界骂一个月,这一个月,她在每一颗镜头下用自己去挡住你,护你周全,保你全身而退。」
许文烊忽然觉得很遗憾。
「这件事情不论怎麽做,不是伤及你就是伤及她,好像终究得有一个人难受。」
「不,不会只有一个人难受。」慕远洋抬眸,「今天她难受了我也会难受。」
慕远洋现在真的很想回到过去抱抱她,让那些要穿过她的箭,先穿过他。
「那就供出我啊!」慕远洋仰头一口气灌完杯中的水。「需要证明什麽,我来证明。」
「她就是怕你这样才不告诉你的呀!」许文烊按下他的手,「她怕你自责,她说你有ptsd不是你的问题……」
「那你就让她先保护好她自己啊!」
慕远洋将许文烊按进座位。
|「在我出道的第八年,也就是今年,我的新歌〈伪装ren类的天使〉被指控抄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