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两个人一左一右拉着小蜜蜂,一进游乐园就想直奔摩天轮。
谁知道小蜜蜂念了几个想玩的设施,都没有摩天轮。
「行吧,你刚说想玩什麽来着?」李维涵挑眉:「天旋地转?」
站在天旋地转下,慕远洋眯起眼睛。
「你敢玩这个吗?」他转头飘了李维涵一眼。
李维涵也转头,和他面面相觑:「不敢。」
「那你自己上去吧。」慕远洋乾笑两声,蹲下去00小蜜蜂的头。
小蜜蜂倒是很爽快的就答应并且上去了。
後来,他们又陆续玩了几个相对和缓的游乐设施。毕竟相b天旋地转,大概所有设施都是和缓的。
雨是在他们玩到一半的时候下下来的。
来之前的天气都很好,他们根本没想过要带伞。
「先躲雨吧。」慕远洋瞥了眼隔壁的美食街。
三个人撑着一件外套往美食街跑,捡了一张距离他们最近的长椅坐下来。
游园的小火车因为下雨的缘故空无一人,在他们面前慢慢的晃过去。
「我前两年生日坐过这个。」小蜜蜂开心的伸手一指,「院长爸爸带我坐的。」
「院长爸爸……」慕远洋双眼空洞的复诵了遍。
他忘记是从什麽时候开始,他已经不再这样叫他。
「他对你好吗?」他垂眸。
「嗯,他对我很好。」小蜜蜂大力点头,「我是院长爸爸亲手接进来的最後一个小孩。」
闻言,慕远洋的心底突然就空虚了一块。
因为他曾经也是陈名佐亲手接进来的小孩啊。
「他还说,就算他现在不在这里了,以後只要小蜜蜂生日,他就会回来。」
只要小蜜蜂生日,他就会回来……
「所以你今天在等他回来吗?」李维涵还不知道过去具t到底发生过什麽,所以只是轻轻擦乾小蜜蜂额上被雨水浸sh的小碎发。
小蜜蜂点点头,「对,院长爸爸答应过我的,说他会回来……」
慕远洋是在这个时候跑走的。
没想到这麽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只会做这个反应。
跑,和当年一样。
雨越下越大。
进来美食街躲雨的人变多了,他就这样三两下的被淹没在人海。
那个时候,李维涵只想找到他,所以她捉起小蜜蜂的手,逆着人流跑。
她先打电话把许文烊叫过来,然後以雨下太大了为由把小蜜蜂送上车,确定她能安全返回育幼院。
然後她才在大雨里开始寻找慕远洋。
「慕远洋?」
她想起那天,在陆仰萱的演唱会外面,他肯定也是这麽找她的。
「慕远洋!」
她突然很愧疚,方才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她没有拉着他的手倒数三二一和他一起逃跑。
竟然让他一个人走了。
发现慕远洋的时候,雨下得最是猖狂。
她是在花丛里面找到他的。
他抱着自己,明明是个身高一百八的人,却把自己缩成了和花丛一样的高度。
「我不会说……我没看见……」
这是李维涵站在那里的两分钟里,慕远洋重复过最多遍的两句话。
「我不会说……我没看见……我不会说……我没看见……」
「慕远洋。」
李维涵伸手将他揽进怀中。
「你听我说,慕远洋,慕远……洋……」
她哽咽得接不下去了。
她终於知道第一次见他时,他身上那gu离世界很远很远的气质是怎麽来的了。
因为这个世界曾经刺伤过他,所以他才会选择推开整个世界,就算以後可能只能一个人活着。
「没事了、没事了。」她一下一下轻拍他的背,「我在呢。」
「李维涵……」慕远洋知道她来了。
听见他喊出自己的名字,李维涵将下巴抵在他的头上,默默掉泪。
雨打在他们脸上,刺痛而真实。
你有过想要保护一个人的时候吗?
有,她有。
在就算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的时候,她还是想要保护他。
雨稍微变小了点。
但大雨还在淋漓,淋sh了整座游乐园。
李维涵突然捉起他的手。
「走,带你去躲雨。」
她拉着慕远洋,穿过重重雨幕来到剪票口前。
「摩天轮?」慕远洋看了看眼前的摩天轮又看了看她。
「对啊,你看,都不用排队。」她说,语罢就兀自刷了两张票,「两个人。」她跟工作人员说。
摩天轮的门在他们眼前打开。
她拉着他进到车厢。
「你看,这样就淋不到雨了吧。」李维涵拍拍手。
这个少说也有十五分钟。
车门一拐一拐的关上。
「要h昏了,可惜今天没有夕yan。」
摩天轮转了起来。
「可能夕yan累了吧。」慕远洋轻轻的应了句。
好像在说他自己。
李维涵望向他,识破了他的故作坚强却没打算戳破。
「也许吧,但不怪它。」最後,她只是很轻很轻的说。
她趴上车窗,看雨点打在坚实的车上。
慕远洋眨眨眼睛,学她趴到窗上,从复刻他们倒影的窗户里偷偷看她。
彷佛她的眼睛里有一座下着雨的耘城。
摩天轮还在转。
「等等我倒数三二一的时候,记得把眼睛闭上,准备许愿了。」
李维涵忽然转头。他们突然离得很近,就是那种对方全在眼睛里的距离。
「你今天过生日?」慕远洋习惯的问了句。
「没有啊。」李维涵抬眸望了眼他们所在的车厢,「摩天轮要转到制高点了。」
摩天轮转到制高点的那一刻,会彷佛脚下的整座城市都在为我们铺垫惊喜。
这就是李维涵也会在这一刻许愿的原因。
如果人生很苦,那我们总要给自己留一点幸福的遐想。
期待着哪一天,我们许的愿望会偷偷的成真。
那天回去,慕远洋生了一场大病。
她一点都不意外。
那天那样淋雨,她自己没感冒她都觉得是侥幸。
他发烧到三十九度的那天晚上,李维涵凌晨打电话给老戴,让他把这一个星期的行程都往後推了推。
「又怎麽了?」老戴在电话那头气到跺脚,「我真的觉得当你八年经纪人我能减寿十六年。」
李维涵叹了口气,不以为然的咳了两声。
「老戴,我病了。」
「你病了?」老戴深x1一大口气,这是他要准备开始碎碎念前的起手式。「我是不是说了照顾好身t?是不是说了别熬夜、别通霄……」
李维涵看了一眼床边好不容易刚入睡的慕远洋,摀住话筒拉开距离。
「老戴,我累了。」
「啊?怎麽了剧本换了?你怎麽不是病了就是累了?」
和他无法g0u通,李维涵索x挂掉电话。
走回床边,她00慕远洋的额头,替帮慕远洋换了一条毛巾。
明明是一个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