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冷了,时间来到了十二月份,我的生日月。
或许是程嘉逸察觉到每年临近生日时,我的情绪总是低落。
或许是他单纯觉得我每天一个人待在别墅里太寂寞,提议说要带我去欧洲滑雪。
初听到他这个提议的场景是在我们一次欢ai过后。
尽管那天他洗了澡才爬到我身上,却依然掩盖不了身上浓烈的酒jg味。
我以为他一时上头,拿我寻开心。
毕竟我们在一起两年多了,他不曾带我参加过朋友之间的聚会。据他说,这次一起去的还有他的好友。
看出我的疑惑,程嘉逸不以为然地解释每个人都会带nv伴的:“我们一群大老爷们有什么可滑的?还不是为了在你们这些小姑娘面前瞎显摆。”
这也是我觉得程嘉逸很蛊的原因之一——
尽管他有时候说话很刁钻刻薄,但在绝大多数时间内,在他口中,我似乎和那些刚走出校门的学生没什么区别,未来一片灿烂美好。
他自然而然脱口而出的「小姑娘」「小nv孩」会不经意间加速我的心跳。
我问他,那他老婆呢。
程嘉逸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把我搂在怀里,修长的手指绕着我的发丝:“她有她自己的生活。”
听到程嘉逸这么说,我更佩服那个nv人了。
我猜想她一定知道程嘉逸在外面有别的人。
根据上次他们通话,以及程嘉逸曾说过,他们还会开玩笑说她前男友是「前夫哥」,可见他们夫妻并不像我,在意对方有过几段情史,昨夜又在谁枕边安眠。
这何尝又不是一种洒脱无畏。
世界之大,何必把眼光局限在一个伴侣身上。
为什么执着于无法改变的过去,用别人的快乐折磨自己。
这些日子我也努力学着接纳原谅自己了。
我没有程嘉逸和他妻子的出身,我们受到的教育截然不同,我身边没有人悉心教导,没人教我权衡利弊。
我走的每一步路都要靠自己的双腿,不跌倒已是万幸。我要靠自己来试错。
我人生容错率本就不如他们高。
我不该在此前提下再对自己高要求,拿咿呀学语的自己对标他们这些优秀的博士后。
……
总而言之,自打程嘉逸说要带我去欧洲滑雪之后,确定了他不是在拿我开涮,我兴奋得连续好多天都没睡好觉,像听说学校要组织去郊游的小学生,心情既紧张又忐忑。
一方面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去过欧洲的发达国家。
另一方面是因为我还没有以程嘉逸nv伴的身份出现在他人面前。
程嘉逸的朋友必然不会当着他的面给我难堪,可万一他们当中有人看过我演的片,知道我的过去,不晓得会不会在背地里编排程嘉逸,我的存在会不会使他丢脸……
这也是令我紧张忐忑的种种原因之一。
当然,我最期待的还是程嘉逸要教我滑雪的场景。
犹记得我少nv时代台偶盛行,当年我最ai看的某部剧里就有男主教nv主滑雪的名场面。午夜梦回,我无数次将自己代入那部剧的nv主,少nv心怦怦乱跳。
我闭上眼睛都能想象到程嘉逸那副好皮囊、全副武装穿上滑雪服的帅气模样了。
……
程嘉逸打电话给我的时候,电视里播放着情景喜剧,被我当作收拾行李的背景音。
我边哼着愉快的曲调,边在心里斟酌到底拿哪些衣服既保暖又不失风度。
他在电话里告诉我,等会儿有造型师来别墅,说晚上要带我在外面吃饭。
我不由得奇怪,问他怎么平白无故地要出去吃呢,是什么重大场合么,还要人帮我做造型。
电话那头的程嘉逸似乎也觉得我这话问得奇怪:“没别人,就我们。你生日不是快到了么,单纯想带你吃顿饭。”
随后,程嘉逸的生活助理带着造型团队一起来家里。
她向我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团队里的工作人员。有人帮我化妆,有人帮我收拾头发,我眯着眼睛,望着镜中的自己,像穿进了童话世界,顶替了灰姑娘辛德瑞拉的身份。
只要想到程嘉逸在等着我,我就无法抑制地感到甜蜜和幸福。
服装师拿了十几套礼服任我挑选,最终我选了一件前面是深v,后背镂空,后腰系着蝴蝶结样式的黑se小礼裙。
没别的,今日只有我和程嘉逸两人,没必要穿繁琐样式的拖地长款礼裙,男人们通常也不希望我的衣服脱起来太麻烦。
程嘉逸的助理站在一旁,瞥了我一眼又一眼,在镜中对上我探究的神情,她笑着解释:“程总也最喜欢这件,他说这件适合你,又乖又叛逆。”
倘若她说的是「程总也最喜欢这件」,我会认为她是虚伪的奉承。
可她当加上那句「又乖又叛逆」,这明显就是程嘉逸的语言风格。
镜中的我不由得翘起了唇角。
为我和程嘉逸的默契,也为他原来是这样想的。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也许,程嘉逸b我想象的更了解在意我。
待我被打扮成儿时最期待的公主模样,踩上了高跟鞋,搭上了程嘉逸派来的南瓜马车。
车子在外滩商圈路边停下。
我裹紧身上的大衣,跟着程嘉逸的助理,进入一座大厦,接待员引导我走进了建筑外部透明电梯。
窗外高楼林立,一条长河在夜幕下倒影着岸边熠熠光辉。
电梯面板上的数字不断上跳,在最顶层停靠。
电梯门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最x1引人目光的是这条长廊并非实墙,而是像海洋馆一样的抗高压透明玻璃构成一条拱形的隧道。
天和地一片幽幽的蓝se。
右手边不知名的银se小鱼成群结队,像发着光的白se缎子,在海水中缓缓飘动。
还有一些五彩斑斓的小鱼,密密麻麻的,像龙卷风打着旋,集t游向远方。
左边则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一只黑皮巨型鲸鲨在其中来回穿梭。
头顶近乎透明的水母像一个个点缀在夜幕的灯罩,燃烧着点点粉蓝se细碎的星光。
我突然后悔选了这件简单的小礼裙。
我应该选一件有大裙摆的长裙的。
我应该提着裙摆,一步步深入程嘉逸为我编织的幻梦之中。
长廊尽头摆着巨大的长桌,男人坐在长桌一侧,眉眼深邃,西装革履,姿态优雅。
我向他走去。
与此同时,他看到我身影,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向我走来。
浪漫与无措并存,我不太恰当地联想到了婚礼现场,把自己和程嘉逸代入了新娘和新郎。
于是,我选择停住脚步,悄悄握紧cha0sh的手掌,侧目观察左手边透明玻璃内与我并行的黑se鲸鲨。
我的心跳得奇快无b。
我不清楚到底是因为我有深海恐惧症,那头鲸鲨巨大的t型、黑se斑驳的外皮太过恐怖狰狞,还是因为迎面走来的程嘉逸太令我心动。
程嘉逸走到我身边,和我一起观察那头鲸鲨,问我有没有见过鲨鱼吃人的画面。
我心一紧,联想到了他们这些纨绔子弟拿人命当玩笑、下赌注的场景——
想象着他们站在豪华游轮之上,把人绑起来,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