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拼命挣扎,试图将手从程嘉逸紧握着我的掌心中ch0u出来。
后来我的腕骨像是要被捏碎了,也感受不到x口传来窒息的疼痛了。
我想起昨晚,我对程嘉逸说,我不要他给我买房子,我就要没苦y吃,我要他对我有愧,惦记着我还在小县城吃苦,赶紧离婚,把我接到身边来。
现在见了徐珍,我才懂得程嘉逸回应的那句话的含金量——
“神经,没见过你这么缺心眼的。哪有用惩罚自己的方式折磨我的?你这招损人又不利己。”
如果我有小姐妹。
我一定会邀她出来喝酒。
喝到叮咛大醉,喝到yu语泪先流。
喝到哭笑着骂我自己是傻b:
“你看,我缺钱,谁有我缺钱?我这一路走来,b谁都清楚钱和权有多重要。可我还自以为是地不要他程嘉逸的钱。而程嘉逸把钱都给初恋了。他防着我,却给她黑卡随便刷。”
我的小姐妹会说什么?
“任真,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啊,他不是对的人。”
我知道啊。
别人的老公,别人的初恋情人,怎么可能是对的人?
别人嚼过的饭,怎么可能是香的?
可是,我ai上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样的程嘉逸了。
我也是满目疮痍的我。
他没有向我隐瞒过什么。
我又有什么资格责备他?
是命运把我送到他面前。
接下来是我自讨苦吃,是我自作自受。
我不想再要求自己不要掉眼泪。
是谁说“不要为打翻的牛n哭泣。”
可那是我唯一的牛n。
我确确实实失去了一杯当下最想喝的牛n。
没人能替我承担失去的后果,为什么连流泪的权利也被自己剥夺?
程嘉逸牵着我走到停车场,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不再挣扎了。
他回过头来望向我。
我已经没有jg力再辨别男人眼底隐藏着什么样的情绪。
程嘉逸松开了我的手,我趁机转身要走,程嘉逸直接把我拦腰抱了起来。
他把我扔到车里,司机见状识趣地离开了驾驶座。
程嘉逸在车里找了半天,而后他似乎才反应过来,这是辆新车,没有纸巾之类的可以帮我擦眼泪的东西。
他低声骂了一声c,捧起我的脸,用手掌帮我擦眼泪。
我抗拒地挥开他的手。
程嘉逸再凑上来。
我反复拒绝他的惺惺作态。
他一次又一次地迎难而上。
最后我没力气了,任他折腾了。
程嘉逸捧着我的脸,眼底尽是心疼,神se凄苦,好像被杀人凶手在新闻发布会上公开道歉,面对受害人家属和大众,他只能道一句苍白的对不起:“对不起,宝宝,我没想到会遇见她。”
听见程嘉逸这么说,我扯动唇角,无力地笑了。
他似乎在刻意回避重点——
为什么他要把我打扮成徐珍的样子?
为什么分开那么多年,她还拿着他的卡?
正主都回来了,他还找我这个替身做什么?
在我面前,他总是言之凿凿,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结果在徐珍面前,他只有一句,“够了,没人把你当哑巴。”
后来,我的眼泪哭g了。
人也像失去了水分的海绵,变得坚y了。
我用力掐住程嘉逸的手,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叫司机回来,赶紧送我回家。”
指尖深陷程嘉逸手背的皮肤。
很久很久之后,我才听见他的声音。
他小心翼翼地问:“宝宝,不回去了行不行?我会安排人把你爸接过来,你家里人的工作我都会安排。不工作也没关系,我可以养着他们。你先回酒店睡一觉好不好?你先冷静一下。”
我笑了。
我很想问问他养那么多人不累吗?
他有很多张黑卡给人吗?
有这个闲钱,去做慈善多好啊,去拯救千万个像我一样的堕落少nv。
反正他也不期待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做慈善还能博得一个好名声。
我这么想,却什么都没说。
我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再跟程嘉逸说。
我甚至想吐他一脸口水。
见我沉默,程嘉逸越来越慌张。
他反握住我的手,放在他脸边:“任真,你打我骂我都行,你能不能别这样?”
我真的十分憎恶他这般低声下气的姿态,初见时他明明那么高不可攀,是谁把他从神坛拉下来了?
是徐珍吗?
是她教会他要用卑微的姿态唤起nv人的同情心吗?
我用长矛一样锋利的语气,发了疯似的,狠狠刺中程嘉逸。我甚至期待他像从前一样,宛如睨瞰众生皆苦的神佛,理智清醒地告诉我ai情这东西没d用:“我为什么要打你骂你?我是你妈吗?我跟你有关系吗,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吗?”
刺中了。
稳准狠。
肯定刺痛他了。
他似乎奄奄一息了。
程嘉逸通红着眼眶,像只无端被主人中伤的宠物狗,流露出哀怨委屈且痛苦的表情。
他好像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怎么si到临头,又被一向疼ai他的主人嫌弃生来无用的无辜之感。
他轻声唤我姓名:“任真,你别这样。”
我不禁说道:“你说的好像我在无理取闹一样。我哪样了?我只是想回家。你要是不能送我,我就自己回去。”
程嘉逸垂下眼帘,面容更显稚气脆弱:“可我们之前明明说好的,你不回去了。”
他不该这样的。
他不该在我面前展现脆弱,以r0u饲虎,我本就不是他们这对初恋情人py的一环:“谁跟你说好了?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我尝到了弥漫在空中的血腥气,分不清是谁身上的伤口被撕开了,这滋味又痛又爽,令我疯狂又迷恋:“程嘉逸,从头到尾都是你一厢情愿。要不是因为你姓程,你有钱有势,我根本不会回头多看你一眼。”
可能是因为车子行驶到高速公路上了,使我微微松了口气。
也可能是因为对程嘉逸说的那番话语同样刺痛了我自己,令我元气大伤。
我头靠在后车窗上,眼皮有千斤重。
再次睁开睡眼时,我变成了头靠在程嘉逸肩头的姿势,瞥见窗外天都黑了,我下意识地问道:“几点了?”
程嘉逸说快七点了。
听见他低沉沙哑的声音,我才反应过来,我因为徐珍的出现和程嘉逸生气了。
我迅速整理好心情,绷起脸,故作冷漠,打开车门下车。
我听见另一侧车门打开的声音。
车子停靠在我所住的小区居民楼下。
既然程嘉逸说之前有来找过我、看过我,那么他知道我具t住在哪栋楼也不足为奇。
这也是我之前在历任金主那都跑不掉的原因——
在互联网信息时代,要是诚心想找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找不到?
就算我躲到深山老林去,只要他们铁了心找我,掘地三尺也能把我的尸骨挖出来。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