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芳兰便将桃婉带到了梳妆台前坐下。
“婉儿姑娘随意梳妆便已教人惊yan不已,芳兰便只为姑娘上一根珠钗吧。”芳兰的手巧,不过眨眼的功夫就给桃婉梳好了一个垂鬟分肖髻,正是符合她年纪的纯真活泼,随后芳兰又在姚菁送的一众珠宝首饰中选了一支与桃婉这身衣裳相称的珠钗给桃婉戴上。
桃婉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恍惚有些陌生。
所谓人靠衣装,虽说在夜莺歌里她也不乏恩客送的珠宝首饰,可在那龙蛇混杂之地,便是珍品也如赝品,那能跟太师府这些件件jg挑细选的珍宝相b,此刻镜中的她虽然还是她的模样,可却又大不相同。
“姑娘真是好看极了。”芳兰为桃婉戴好了珠钗后便忍不住夸赞道。
“芳兰嘴甜,树上的鸟儿怕是都要被你哄下来了。”桃婉听闻似是被夸得极不好意思般低头莞尔一笑,人b花娇俏,更显得芳兰所言不虚。
芳兰手巧又心细,替桃婉讲究仔细一番打扮过后,没多久便到了晚宴的时候,周韫早有吩咐,芳兰便领着盛装打扮的桃婉从西厢前往东厢,去见赵沂姚菁。
既然是要让桃婉代替自家的宝贝nv儿嫁到镇北将军府去捣个天翻地覆,门面上的功夫赵沂自然不会吝啬,姚菁也早已吩咐府里的代妈妈做好准备,初见桃婉要笼络人心,绝不能让她感觉到了怠慢。
桃婉随芳兰来到宴前,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席上已入座了两位,除了周韫之外还有一男一nv,男子威严nv子温婉,不用想也知那应就是太师赵沂及夫人姚菁。
颇为许是要彰显对她的重视,桃婉还未入席呢,那两位的视线便已落在了她的身上,面带微笑十分和蔼。
虽然自己是最后才入席的那位,但桃婉丝毫没有因为迟到而表现出半点的慌张,只见她不疾不徐款款行至众人眼前,福身道:“桃婉拜见太师,夫人,桃婉来晚了,请太师,夫人见谅。”
“无妨,是我们着急,来早罢了,婉儿快坐下说话。”姚菁笑脸盈盈向桃婉展现着亲和,主动牵了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旁的位置入座,且又开口夸道:“婉儿生得可真标致,稍作打扮便已是倾城之姿,把旁人都b得黯淡无光了。”
“夫人实在是谬赞了,婉儿生的小家子气,难登大雅之堂,怎如夫人雍容华贵,婉儿才见夫人便觉万物皆失se,唯夫人如明珠般耀眼夺目。”夸赞的话谁都ai听,桃婉便也不吝啬,与姚菁互相吹捧,其乐融融。
“好了好了,饭菜都凉了,先吃饭,婉儿,不知你ai吃什么,便都让膳房准备了,你快尝尝,太师府的饭菜可合你口味。”两个nv人互夸起来似就没完了,赵沂适时打断,也表现出一副‘慈父’的模样,亲自将菜肴布到桃婉的碗中。
“谢太师,太师府的饭菜美味,定都合婉儿胃口。”桃婉礼貌谢过,只是对待赵沂的态度显然跟姚菁有别,似刻意保持着距离,不显得亲近。
桃婉年纪虽然不大,但早已在夜莺歌内修炼成了人jg,不管这太师府找她来的目的是什么,赵沂都绝非她可亲近之人,姚菁虽然从见面开始就变现出一副亲切和蔼,可桃婉不傻,她一眼便看穿了她这笑里藏刀的伪装,这样的nv人眼里怎能容得下一颗沙子,桃婉只是想要荣华富贵罢了,老男人她可不稀罕。
许是心知肚明心照不宣,他们知她来历,她知他们目的,这一顿家宴下来,桃婉与赵沂姚菁互敬互ai,相互布菜谈笑风生,老狐狸小狐狸凑一桌,浑然天成的一家人。
饭局末了,早有准备的姚菁更是赠了一个价值不菲的白玉镯给桃婉,道:“与婉儿初见,我却感无b亲切,便如自家人一般,婉儿,日后啊,你可要改口,莫再那般生疏唤我们了。”
不容桃婉客气说这礼物的贵重,姚菁便已主动帮桃婉将白玉镯戴上,她的皮肤细腻又白,与这白玉镯竟意外有几分相衬,大小尺寸也恰好,便如量身定制般。
桃婉会意过来,聪慧道:“婉儿谢过父亲,谢过母亲。”
“好,从今往后你改姓赵婉,为我太师府千金,你喊我一声父亲,只要你乖巧听话,我赵氏自会保你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戏演到这个份上,彼此也都不再装了,赵沂见桃婉如此聪颖,这便乐得开怀大笑,那想看萧家被捣得j飞狗跳的热闹的心已经按捺不住,恨不得两家的亲事明日便举行,他好再择个h道吉日去落井下石。
初见晚宴在大小狐狸达成共识之际便就算作完美落幕,赵沂与姚菁先离了席,桃婉独留坐了没有片刻,便也唤来了芳兰,说是不胜酒力要回房歇息。
“婉儿姑娘,可要芳兰准备醒酒茶?”芳兰颇是机灵,在扶桃婉回客房的路上关切问道。
“无碍,睡一觉就好了,对了芳兰,我眠浅,睡时听不得任何动静,我回房后你便也去歇着吧,不必在门口候着了。”路上,桃婉想起今夜与周韫的约,便预先准备好了说辞,打发掉守在门口的芳兰。
“是。”芳兰表面镇定应道,只是内里却笑开了花,太师府内的那些主子一个b一个难伺候,可到婉儿姑娘这不仅不用守夜,还早早就能呼呼大睡,这种好差事,要是婉儿姑娘能成为她的真主子那可真就太好了。
只单纯的芳兰怎么知道别人都吃上荤菜了,而她还在因为能早早睡觉而欣喜若狂,送了桃婉回房歇息,芳兰转身就回了丫鬟房去睡觉,她压根不知道,她前脚刚走,后脚桃婉的客房便有狂徒潜入,简直肆无忌惮。
“韫哥哥,你来得还真快,连让婉儿为你煮茶的时间都不留。”桃婉才回房,连椅子都还没来得及坐热,便见周韫已经来了,便忍不住调侃他。
“哦,婉儿姑娘要为周某煮茶,那看来是有想要打听的事情。今夜看你跟太师和夫人相谈甚欢,怎的,他们待你如此,心里却还不踏实?”周韫不是什么君子,也不是什么傻子,赵沂将他当心腹,聆音察理于他不过是基本功,反正长夜漫漫,周韫纵是急se也不急在这一时,这便径直走到桃婉身旁坐下。
“还是韫哥哥知婉儿心事,婉儿只是好奇,婉儿那未来夫君为人如何。”赵沂姚菁对自己的好若非有所图实在难以解释,只是桃婉也知道周韫不会轻易向自己道明内情,只好旁敲侧击,打听起了她的未来夫君。
虽说夜莺歌常有达官贵人来光顾,可那些人是去寻欢作乐的,又怎会在那种地方多言,便是周韫直说了她将要嫁入的是镇北将军府,桃婉也知其甚少,这镇北大将军是何许人,他儿子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虽然不知底蕴,但桃婉猜想,那镇北将军府应该是不怎么样,否则这好事怎么会落到她头上。
“周某还道婉儿姑娘今夜邀约周某前来是要与周某诉衷情,没想到竟是要向周某打听你的未来夫君,真叫人心伤,也罢,那就待婉儿姑娘奉上茶来,周某给你说道说道。”周韫似调侃又似自嘲,虽说此事应是让桃婉知道得越少越好,但以周韫对桃婉目前的了解来看,就算他不说,以她的聪慧狡黠,也能从别人的口中打听出来,届时若生变故恐难掌控,还不如从他口中说出,既能把控还能让桃婉记自己一分好。
桃婉莞尔一笑,见周韫已经答应自己了,也不急着打听,还真就慢悠悠给他煮了茶奉上,再听他娓娓道来。
周韫端了茶杯,闻茶香四溢茶汤se泽恰当好处,便对桃婉又欣赏了几分,再品一口茶汤,清润了嗓子,周韫便同桃婉说起了镇北将军府的来历。
要说起这镇北将军府啊,必然要从萧博说起,说那萧家数代为将,军功累累,本受天子重视,朝中势力不容小觑,直至先帝驾崩,少年天子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