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发卡嵌入惊涛骇浪般的云鬓,上挑的眉毛描得乌黑,睫毛应当是用火柴烫过,长而疏的睫毛刻意的向上卷翘着。穿一身墨绿色香云纱旗袍,缀着金镯子,玉耳坠,手指上的翡翠戒指映到杯内,棕色汤液里荡出一道绿光来。
她是置在竹笾里熟透了的果实,吃了倒也罢了,就此放着只会日渐腐烂下去。
花、果、女人,烟火。
或许美好的注定是难以长存的。
人的一生大约有两次成熟,一次是生理上的成熟,一次是心理上的成熟。男人又最容易被这两个时期的女人吸引,一个像孩子一个像母亲。他们的一生似乎都在扮演父亲和儿子的角色,至于丈夫,只是父亲和儿子的另一个名称罢了。
翠芳是一根肠子通到底,心思都写在脸上,喜欢了便掏心掏肺的待他好,遇见不喜欢的嘴角一撇,舌头上都竖着刺。她对她讲:“陈小姐,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以我们家越珒的条件,放在前几年像陈小姐这样条件相貌的女孩根本是配不上他的。”
菲菲连忙用手肘捣了捣她。
翠芳尴尬一笑,转移话题道:“陈小姐,不知道我们家越珒有没有和你提过他迟迟没有结婚的原因?”
翠芳尴尬一笑,转移话题道:“陈小姐,不知道我们家越珒有没有和你提过他迟迟没有结婚的原因?”
朱丹茫然地看着她,紧张地捏紧手里的骨瓷杯盘。想了想,又不好直接说不知道,让人误以为他们交往不深,笑着点头道:“他早早就和我坦白了,他说在我之前只谈过一段恋爱。”
翠芳笑道:“他没骗你,我作证,是只有一段正式的恋爱。”
朱丹松了一口气,她真怕他说谎,倘若他真要骗她,索性不要让她发现,让她蒙在鼓里一辈子也行。
可谁又能骗谁一辈子呢?
翠芳又道:“所以说大少爷是出了名的痴情郎,这大好光阴都为了等她蹉跎了。”
“等她?”
“嗳,眼看着两人即将订婚,鸽子蛋的大钻戒都买好唻,结果临了临了这门亲事又黄了。不过人家泠小姐写信来说,要越珒等她几年,谁知道,他还真痴心等她。”
翠芳迅速睨了她一眼,翘着小拇指捏起咖啡杯悠哉地抿了一口,抽出手绢擦了擦嘴角继续说道:“说起来倒要谢谢陈小姐,把他从苦海中捞了出来,只是也不知他心里面还有没有那位泠小姐了?”
朱丹有些负气道:“你大概还不知,他心里早就放下了!”
“喔?放下就好,放下就好。”
“喔?放下就好,放下就好。”
思琪刚好下楼听见她们的谈话,心里也是堵了一块石头,连忙坐下问:“你们在说什么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