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与那陈小姐喜结连理,大少爷和大少奶奶还不得感激你一辈子。”末了又添了一句:“这家以后还不都是大少爷做主!”
小杏恍然大悟道:“可不是,大少爷未必会管我的事体,但他总不能不管他心爱的陈小姐吧!”
待顾越珒一进家门,小杏便围在他身边端茶倒水,缩着脖子,有些鬼鬼祟祟的在他耳旁嘟囔道:“大少爷,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你。”
“什么事,你说。”
“人多眼杂,不好讲的。”
越珒放下手里的茶盏,起身道:“到书房来。”
小杏跟着他进了书房,这才塌下肩膀,攥着自己的一条大粗辫子支支吾吾。
他坐下问:“到底什么事?”
小杏罚站似的站在书架前,咬了咬嘴唇道:“是你和陈小姐的事体。”
越珒不禁皱起眉头,冷冷地觑着她。
小杏硬着头皮往下讲道:“十姨太出去约会了一趟说是见到了陈小姐,回来后到二太太跟前说了一堆陈小姐的不是,说什么陈小姐是个私生女啊,闷葫芦,百般不好,配不上你。二太太一听,立马就不高兴了,也同意十姨太的话,有心要使你们分开呢。”
越珒捏着香烟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黑着脸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书房里静悄悄的,越珒听得见自己喘息的声音,有些沉闷,一面吸烟一面拨着电话上的数字盘。
拨了两遍,一支细长的香烟嘶嘶烧到了滤嘴,仍是打不通。
她的确是不必时时守着电话,但他感知到她此时此刻就坐在沙发上,眼睁睁看着电话响个没完,偏不去接,要使他着急。
情侣之间应当有这样的感应。
如此一想他便坐立难安,板凳上似有烟头在烧他的臀部,拿了外套便奔了出去。
他要看看,她是不是当真学坏了!
她呆呆撑着下巴凝视着眼前的电话,想着他应该不会再打来了,披上披肩,回首看了看茶几上的电话。
这电话会不会突然的坏了?
随后弯腰趿上绣花鞋,不甘心的又回首一瞥。
明知响了也不愿接,心里偏偏又盼着它没完没了的响个不停。她站在过道默默发誓,只要电话在她出门之前再响一次,她便毫不犹豫的去接。
她取下架子上的皮包夹在胁下,旋开了门把,每一个动作都很迟缓,正当她迈出门槛的一瞬。
电话铃声响起。
她简直有些狼狈的踅回去挝住话筒,忐忑的缓缓放在耳畔——
“请问是葛朱丹小姐吗?”
久违的熟悉的声音。
“是。”她迟疑道,知道不是他,顿感失落,又想这电话果然没坏,只是他不肯再试,心又沉了下去。
“我往你家打过几次电话,刚好你家没人,我还以为你搬家了。”
“谈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家里就我和姆妈两个人,她常常打牌不在家的,我近来白天也是忙,晚上我都在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