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管家来报,说商鲸来了。
其实平常商鲸也会偶尔来这里看望两个老人,只是今天,外公明显不太想欢迎他。
这么一个空档,商鲸已经带着女儿进来了。
商贝贝骑在商鲸的脖颈上,笑的很开心。
再见到丌从陵的那一刹那,惊喜的叫出声:“奶奶!”
丌从陵也面露惊喜,“哎呦,宝宝,想奶奶没有?”立刻惊喜的上前去把商贝贝接下来,抱在了怀里。
周丌收敛了神色,勉强礼貌的对商鲸点了点头。
听到商鲸问丌从陵,叫她妈,商鲸从小就嘴甜。
“妈,您回来了,怎么不先回家?”
“我这不是还没有来得及吗?你怎么把贝贝也带过来了?”
“今天周末,她一听您回来了,非要跟着来,说想您了。”
丌从陵立刻惊喜的笑,抱着商贝贝又亲又抱。
周丌忍不住呵笑了一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丌从陵看过来,仿佛才想起了什么似的,神色不那么自然,刚想开口说话。
就被周丌制止,周丌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说。
他真的不想听,一个字也不想听。
周丌站起身来,礼貌的向外公外婆表示,他已经吃饱了,外公外婆慢吃。
还有就是,他爷爷刚刚去世,周氏难免动荡,他爸已经发话最近让他回周氏去帮忙,所以最近亓氏他就需要暂停工作。
正好…妈妈和舅舅都在,应该忙得过来。
说到妈妈的时候,他明显停顿,很显然并不想叫出这个名词,与此同时,神色扫过亓从陵。
平静且淡漠。
说完周丌礼貌的朝着商鲸点头,表示告辞。
他走之后,一屋子的人神色各异,商鲸还不明白,问道:“这是怎么了?”
从客观角度来看,商鲸也很无辜,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了解这母子俩的情况,否则他一定跑出三丈远。
丌外公倏地站起,一口气上不来,外婆眼疾手快的给他拍着,似乎希望他能顺过气。
好在外公身体还不错,很快就顺过气。
外公对商鲸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要失陪了。
随即看向自己的亲闺女,眼神没什么温度,仿佛空气都被冻住了。
他原本以为他这个女儿除了争强好胜和爱钱以外没什么其他的大问题。
现在看来是以前忙于工作,这两个优缺难辨的点,把其他的问题都盖住了,所以到现在才看出来,原来这是个眼盲心瞎的。
他看着丌从陵,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谁都能看出来他的失望。
丌外祖对丌从陵说:“你慢慢吃,多吃,使劲吃。”
说完转身就走了,还带着丌外婆。
丌从槿悄悄的低下头,他爸好像看起来恨不得他姐噎死。
很快,他也放下碗,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样子走了。
他就说,他刚才就该赶紧走,非得多吃那几口饭……
留下丌从陵和商鲸面面相觑。
楼上丌外公忍不住动气,他不知道他是在强人所难吗?
周丌刚刚办完葬礼,心里不好受不说,这些天都没好好歇过,他还是把孩子叫过来,就为了赶紧把事情说开。
现在不说开,等以后事情过去了再说就晚了,永远有个疙瘩在那里。
可你看看,她是怎么做的?
丌外公忍不住向外婆抱怨,外婆的脸色也不好看。
两口子相对无言。
亿点点
周丌回去的路上,一路都安静的可怕,手机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他们都对这个孩子很了解,并没有一味的进行电话轰炸,想要强行安慰或者解释。
他们都对自家孩子很了解,知道这样做了,只会引起周丌的反感,那不如让他自己静一静。
周丌罕见的想抽一支烟,于是管司机要了一支。
就他本人而言,是没有吸烟的习惯的,他相当的重视身体健康,养成了良好的生活习惯。
一支烟抽完,司机很有眼色的把烟盒递给了周亓,周丌没有拒绝。
只是在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又点了一支。
他夹着烟久久的没有动作,司机也不敢催促,直到那支烟燃尽。
在下车之前周丌把烟盒还给了司机,司机小心的看了周亓一眼,随即伸手接过。
到家以后,罕见的,家里诡异的安静。
张姨在门口等他,说老爷和太太在正房等他,周亓点头表示知道了,于是张姨也很快消失在周亓视野中。
周丌满身疲惫的走去正房,说心里话,他现在没心情应付任何人。
纪兴尧带着孩子们在楼上看的清楚,他的背都没有那么挺直了。
那个在草原上,每天兴冲冲跑出去撒欢的家伙,仿佛野兽一样精力十足,充满灵气的家伙,和他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纪兴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看起来不像是有心情吃午饭的样子。
周丌走进正房,正房的玻璃很大,一样几乎是半落地窗,所以他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正在写字的嬢嬢,还有坐在那喝茶水的老爸。
一看周彧就是特地在等他,否则爷爷刚去世,要处理的事情一大堆,他现在应该在开会,而不是悠闲地在这里喝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