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或手腕一翻转,三个炮灰剧本从他的视线中消失。
三天时间,他要怎么玩呢?
工作也是玩。
喜欢的工作,热爱的工作,做起来就是在享受,就是在玩。
殷或这边对最后的三天,他打算利用好每一分钟。
在陆严的会所里,殷或离开后,陆严还待在那个房间里,房间里空气里随时都逸散着某种气息,陆严过去哪怕不洁癖,都不会在这种环境里待下去。
可今天,他不仅不行走,还希望这种气息再浓郁点。
就在陆严接听一个电话的时候,旁边关闭的门被人推开了。
老四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进屋,扑面而来的特别气味就让老四本来就拧紧的眉头,拧得更加深了。
他来到沙发旁边,不用仔细去看,就知道这个房间里,经历过一场什么样激烈且热情的欢乐。
地面上到底是碎裂的酒瓶,茶几上空置了一块地方出来。
老四只是瞥了一眼,似乎就可以想象得出,数分钟前,有个人倮着瓷白的身躯,横躺在上面是什么样子的。
老四猛然打住不该有的念头,他垂落了眼帘。
在陆严接完电话放下的时候,他注意到老四站在了身边。
这个小孩听话是听话,但是有时候过于听话了,反而显得太固执和一板一眼了
“陆爷。”
老四开口,他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他低咳了两声。
“不用说。”
陆严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打算说什么。
“可是陆爷……他不行。”
老四在陆严警示的眼神下,还是没忍住把心底的话给说了出来。
“他不行,那你觉得谁行?”
“我,我不是反对陆爷你找人,你找谁都好,但是他……”
“他不合适。”
“是,这点我比你更清楚,可也正是因为他任何地方都不合适,我才能看到他。”
“换成别人,我看不到他。”
陆严直视老四的目光,平静但又尖锐到刺穿他的身体。
他的潜台词,其实不只是在说殷或,也是在说老四。
包括陆梅和陆玮他们也都是。
如果不是在孤儿院里看到了陆梅他们,陆严根本不会将他们接回陆家,然后毫无保留的培养他们教育他们,让他们都能成为独当一面的优秀者
。
可大概是他对他们付出了太多,导致几个孩子完全把他当成是他们最高的神。
现在他因为一个人,好像从什么地方下来了。
老四不接受的就是这点。
陆严还不至于不了解自己的孩子。
“我抓住的太多,有时候来一个抓不住的,太容易被吸引了。”
“你如果想動他,你随便,我可以提前提醒你一句,你動不了他一下。”
陆严知道老四打算做什么,让殷或消失?
不,那个人就算是消失,也是自己的自由选择,而不是别人来推他的。
谁去接近他,都能转瞬被他给吸引。
老四这么讨厌他,陆严比起担心殷或会有事,他反而觉得老四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孩子还太年轻,不知道恨,是因为太在意了。
而爱,其实本质上也是因为在意。
陆严什么都不明说,孩子想去,他就放任他们去。
撞了墙壁再回来就行,他会接收他们的一切。
忤逆自己,他也接收。
老四深深咬着嘴唇。
为什么陆严不阻止他,还让随便做,可如果他真的伤到了殷或会怎么样?
老四落在深处的右手,那里的手指被人碰过,这个时候那种电流曳过的感觉又回来了
一种身体的本能涌上来,他在告诉老四不要去做某个事。
老四打了个冷战,真的什么都不行吗?
老四眼眶已然红了。
他就这么一直站在沙发边,陆严没有去他。
陆严走的时候老四还呆站着,一直到窗外血红的霞光都渐渐变成了灰暗,老四身体猛地摇晃,他清醒了过来。
总要试一次,不然他不会甘心。
往后余生,他都会因为没有去做过,而自责。
老四抬起垂落太久的眼瞳,丝丝缕缕的凶狠在跳跃。
倒数第三天的第一天,殷或刚起床就有人过来前门。
他穿着睡衣过去开门,门一打开就是一大把火红的玫瑰花。
快递员将花送到后转身就走,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殷或抱着花到客厅,花朵娇艳,都不像是花店里会卖的话,因为太过新鲜了,完全就是昨天,不,是今天清晨,天没亮的时候就刚摘了。
“这就开始了吗?”
殷或把包装好的漂亮玫瑰花放到了茶几上,坐在沙发边看着鲜艳如血的玫瑰花,殷或担任炮灰这么多年,好像这还是第一次收到来自书里世界人物送到玫瑰花。
殷或上半身往前面倾,他还以为这种观赏性的花不会有花香,靠近了却发现可以嗅到淡淡的花香。
殷或露出了舒心的笑。
花不是陆严去摘的,他给钱,别的人去摘。
这份心意却还是算他的。
想象一下,陆严亲自跑到玫瑰园,天没亮就为他摘玫瑰,这画面有点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