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辛夷正飞奔于树林之中赶回寨子。
等到了山顶,便听守门的说,底下新投靠的小寨中人已经哭哭啼啼地来过了。
辛夷一听,忙去寻白傲天了解情况。
“说他们祖母遇害了,借了几个人给祖母善后呢。”
白傲天不知在思索什么东西,眼睛定定地看向桌面,面对辛夷的提问回答得也是不咸不淡。
辛夷瞧她不在状态,于是坐在了旁边,打算瞧瞧她在干啥。
不料,片刻之后。
白傲天一拍桌子,眼睛重新有神起来。
“你知道底下那小寨来的人咋说的不?”
“这我上哪儿知道?”
面对白傲天的问题,辛夷摸不到半点头脑。
“他们说,抓到凶手了,如今正打算将那人送过来,让咱小蝉对付呢。”
小蝉自来到二姐寨,整日闭门不出,但对于寨中人来说,她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
原因无他,只因为她整日研究刑罚,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
前几日县长还专门派人过来传口信,问大旋风寨当家嘴里的玩意儿咋拿出来。
小蝉只淡淡回了三个字——
“卸下巴。”
自此以后,寨里的人宁愿得罪大当家都不愿得罪小蝉,就怕一个不察被她一个闷棍敲晕,而后经受非人折磨。
“抓到徐六子了?!”
辛夷也是噌地一下站起身来,忙问道。
那徐六子分明逃走了,又怎么会被底下的寨子捉住?!
“不是,”白傲天神秘莫测地摇摇头,“他们说,凶手是他们自己人,被发现时正对其他兄弟动手呢!”
“???”
“我方才想出来点什么东西,只等他们将人给咱送过来了!”
白傲天笑得莫测,对辛夷这般说道。
辛夷回想了一番在底下寨子经历的种种,不知为何,总有个人影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那个人影她只见了一眼,但总给人一种奇怪感觉。
不久,底下寨子将人绑着送了过来。
押送的其中一人,便是与辛夷一同目击他们祖母死状的守门汉子。
守门汉子见了辛夷,打了声招呼,松开手中拎着的犯人,一脚将人踹得趴跪于地上。
“小当家!你瞅这人眼熟不?不久前你还见过的!替俺看门的那个!”
辛夷闻言,低头静静打量了地上的人一番。
不错,就是她脑海中那个身影。
“我记得他……你说他是杀害你祖母的凶手?”
辛夷面上狐疑,显然不信。
“对!就是他!俺亲眼看见他拿着把大刀就朝俺兄弟冲过去了!叫他也不应,差点儿把俺兄弟开膛破肚!俺们寨里咋出了这么个白眼狼?!”
守门汉子说得激动,本就哭得通红的眼睛更红了,说罢不解气,又朝地上的人踹了一脚。
只见地上那人闷哼一声,但没有丝毫求饶,也不说话,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他面上的神情依旧木然,像个没有感情的提线木偶。
“提线木偶……”
辛夷瞧着那人的脸,嘴里嘀咕着。
片刻后,仿若想到了什么可能性,她噌地一下站起身来,朝守门大汉问道:
“这人可曾说过话?!”
守门大汉一听这个问题,脸色都气得通红,又踹了那人一脚,才愤愤说道:
“小当家的,他要是出声儿俺也不至于如此气愤!可他就像个哑巴似的,问啥也不说,举着大刀就砍!俺们好几个人才将他制住!”
辛夷心里有了底,朝白傲天看了一眼,发现对方也向她看来。
“不然俺也不能将他送到咱这儿,让小蝉姐撬开他的嘴啊!”
守门汉子叹了口气,一手将地上的人拽起来,又摔到白傲天面前,
“反正人俺给你们送到了,接下来的事儿,就瞅小蝉姐的吧!”
说罢,便朝辛夷与白傲天辞行,说他们寨子举寨悲痛,他还得回去料理祖母的后事。
白傲天点点头,算是应了。
她踱步走到辛夷跟前,脸上的神情算不得好看,但眉头倒是舒展开了许多。
“你是不是也想到了啥?”
辛夷点头,瞅了眼神情那趴在地上的神色木讷的凶手,道:
“这人神志不清,木讷得很,无法与人正常交流……我觉得,他应是受人控制了。”
“对!我也这般想的!这会儿见了他本人,心中的想法更确定了几分!”
白傲天激动起来,她就知道!总有人会跟她心有灵犀的!
“叫辛四过来!”
白傲天朝外头大喊一声,声音之大,震得辛夷脑子嗡嗡的。
“若这人身上无蛊虫与毒物……那我倒是有八成的把握让他恢复正常。”
辛夷的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捏着一颗包着金箔的丹药。
这药管用!
不久,便有人带着浑身散发着浓郁药味儿的辛四匆忙赶来了。
还没等辛夷与白傲天开口,辛四就眉眼一低,双手一摊,抱怨起来:
“哎呦我的小姐啊!我正给王三水熬着药呢!你这儿又有啥事儿啊?骡子也不带这么使唤的啊!咱现在不是土匪吗?你这样,你下山掳过来几个大夫给我帮帮忙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