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 / 1)

众人哄笑,好整以暇地望着黎初。

黎初眨眼,不大明白他们的意思,男人黏腻的目光更加放肆:“妹妹,坐下来陪哥喝一杯,就原谅你把我衣服弄脏这事。”

“是呀,王哥的衣服老贵了!”

“一杯哪赔得起?这不得整个七八杯?”

灯光一环接一环掠过黎初纯白的荷叶边袖口和瞳孔,里面倒映着所有看好戏的嘴脸。

黎初胸口起伏剧烈:“我赔你衣服。”

“嘁,你这小妹妹怎么这么不懂事?今天一晚上能让你赚翻倍的衣服钱。”

黎初还是固执地重复:“我赔你衣服。”

男人仰头喝了手里重新斟的酒,把桌上的骰盅摇得簌簌作响:“真他妈晦气!给脸不要脸,老子今天偏要搞你!”

这边坐在暗角的秦颂手一顿,垂眼把燃烧的烟丢到地上,用脚踩灭。

服务生见她站起来,忙关切地询问:“小姐,您要结帐吗?要拿单子去前台噢。”

秦颂抽出帐单,却拐到了另一个方向。

桌子前,男人还在咄咄逼人:“老子的衣服十万一件,你赔得起就赔!”

黎初攥着衣角,想说他讹人,突然一隻细白到清晰可见血管的手从两人鼻尖下伸过,把桌边悬挂的付款单取了下来。

秦颂面无表情地浏览,眼皮上下微拂,看了一会,她喊来服务员:“一起结。”

服务员让秦颂去前台扫码,没多会电脑传来机械的女声:“到帐,九千二百七十二元。”

尾数才是黎初和秦颂在这的消费。

在场男女面面相觑,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男人甚至没秦颂高,似乎不习惯仰头看人,把脑袋拉远了点:“你谁啊?干嘛结老子的帐?”

秦颂一眼也没多余看他,低头把外套剩余的纽扣一个个解开,整个过程肃静缓慢,不断闪烁的灯环有一下没一下地从她骨节分明的手背上交错。

明暗不匀里,黎初悄然靠近,潮湿的手心想要捏住她的外套边缘。

秦颂不习惯没必要的触碰,避开了,因此也离桌子更近一步。

满桌花花绿绿的杯盏,秦颂一手四个,连玻璃带酒一起泼出去,男人被淋得发懵,头髮和脸上挂着酒液,脸孔因为震惊显得憨傻。

她一动手,原本坐着的人全部站了起来,举着酒瓶推攘上前:“你干什么??”

彩光翩旋,秦颂粉发揽在一侧,颜色温柔,人委实凛冽,像她锁骨上,耳朵上,唇舌上的针,也像街边花店里玫瑰上的刺。

“你们的帐结了,现在算别的帐。”秦颂垂着眼整理被酒沾湿的外套袖口,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死沉沉地翘了一下嘴角。

“要玩就玩大的。”

008

秦颂说完这句话,虚环起臂:“不是要砸人,我们可以轮流。”

黎初捏了满手汗,终于在近乎迷幻的光里握住了秦颂的胳膊:“走吧好不好?”

秦颂转过头:“你先来。”

她的手越过黎初拿起桌上的空酒瓶,掂了掂,斜眼睨向男人:“这个如何。”

平静地说出疯狂的事,秦颂的疯癫在这场对峙中无形占了上风。

“你是不是有病啊?谁他妈要用酒瓶砸人!”男人气焰全无,只剩下嘴里骂骂咧咧。

秦颂竟然又笑了一下,用凉到刻薄的声音说:“我是有病,所以你们要不要和我玩玩。”

四周一圈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面色铁青,最后个个发怵地重新坐下。

帐被她结了,酒也被她砸了,今天这场闹剧的收尾是黎初和秦颂安然无恙地接连出了酒吧。

外面已经熄灯变成深夜的寂静,夏季到凌晨会下很大的雷暴雨,唰唰的雨声密集浓烈。

黎初酒醒了大半,犯困地揉了揉眼睛,对秦颂说:“这么大雨,等会再走吧。”

秦颂保持沉默,似乎在走神。

黎初碰了碰她的臂弯:“你以后可别这样了。”

闻言,秦颂低下了头,一动不动注视眼前人:“别怎样。”

黎初被压迫感堵得说不出话,许久才小声嗫嚅:“这样在外面,他们那么多人,太危险了呀。”

或许是雨声太吵,也有可能是黎初无意流露的亲密接触令人排斥,秦颂没来由的烦躁起来。

“害怕了。”她问。

黎初垂下眸,很难抉择该不该说实话。

她相信如果刚才那群人再杠下去,秦颂真的会一瓶子砸得他们脑袋开花。

秦颂对自己都狠,对别人能下死手。

雨丝毫没停歇,暴烈中掺杂着压抑的夜色,乌压压一片,瞧不见边境。

“既然害怕,就不要了解。”她说完,直接走进了大雨里,浅灰色外套从肩头开始淋成深灰,最后化为马路对岸光和雨共舞的长线。

黎初望着空荡荡的尽头,后知后觉发现。

秦颂似乎在生气。

……

秦颂是有点烦躁,所以进公寓的时候动作不大轻,门口整齐摆放的拖鞋被踢开了一隻,飞到落地窗前才堪堪而停。

她自暴自弃般,赤着脚,边把脱掉的外套扔在原地,边将紧闭的窗帘用力往旁边扯,然后打了开窗,混有雨水的泥腥味衝进屋内,让毫无生机的客厅有了点活跃因子。

站在阳台往下看,一望无际的黑,反而抬头能看见下落的光点,秦颂看了很久,久到手机响了很多声才进屋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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