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方才甩出一道足以杀死化神修士的攻击,此刻尚未缓过神,猝不及防,被劈伤了脑袋。
他立刻展翅,带着明亮的光芒,衝上云霄,而后一个旋身,仿佛一轮金日,从天而降,直直坠向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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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琅手中的斩邪剑嗅到危险,爆发强烈的黑色光芒。他将剑往后一撇,旋即落到地面,脚下生风,身似流云,就势退后数步。
那轮金日骤然坠入地面。
漆黑土地撕裂,现出一个边缘发黑的深坑。
一声长鸣,金日从坑中飞起,不过呼吸间,来到谢琅面前。
他化做了人形,自食指至小指的指蹼间生出七寸多的利刃。
那利刃通体乌黑,刃沿却泛着淡淡的金光,临近身前,骤然爆发一股凶悍的妖气后,方才金光大盛。
一瞬间,这光像是有了赤日之能,致使在场生灵眼睛发烫,疼痛难忍,什么都瞧不见了。
谢琅闭上了眼睛,灼热感依旧透过眼皮,朝眼珠射来。
令狼烦躁至极。
对方早知他听力出众,因而攻击时,刻意隐去了利刃割破空气的声音,甚得鬼物精髓,悄无声息割向他的心臟。
谢琅其实不止听力出众,对危险的感知力也十分出众,稍稍退后,就避开锋芒。
林凤却并未不悦。
对方只需接着退三步,那就能遇上他给对方准备的大礼。
这份大礼乃是上古时候,令妖闻风丧胆的主气卸甲阵。
所谓主气卸甲阵,即是利用地气,卸去妖物妖力,将其打回原形的阵法。
由于地理气候时间等因素影响,妖族地盘地气最盛时,与大部分地区不同,在中秋前后。
此刻正逢中秋前后,所以林凤在此地,即地势高峻,而气场旺盛,极易汇集地气的地方,特地为谢琅布了这个阵法。
人族有他的细作,谢琅被赶上战场之事,他早知晓了。
恐有其他能人异士,又针对人族,布了阵。
但愿用不上,控制这些妖物花了他不少财宝,如今需得杜绝铺张,财尽其用。
林凤思此,目中划过一道暗光,握拳,身形轻盈,利爪再次击向对手。
这次对方没有躲闪,横剑格挡。
尖锐的撞击声响彻云霄,气流震动,妖气与剑气一并向外荡去,掀了鲜血淋漓的焦黑草木,劈伤数个自己人(妖)。
林凤与对手仅仅隔着一步,对方锋利的目光,直直落在他身上,似想将他对劈两半。
这姓谢的确实有几分真本事,想来也是如此,否则那汪贼也不会着急忙慌地赶对方上阵。
林凤在心底冷哼一声,眼睛泛出金光,瞳孔像是霉菌,周围延伸出短短的红刺。
这些红刺异常密集,倘若不加注意,根本瞧不出来。
他的身体浮出复杂的金色纹路,皮肤下的血管暴起,狰狞无比,似是乌金融化,落入了他的血管,整体呈现暗金色。
变化结束时,指蹼间的利爪流淌出金色液体,准确来说,是他的血液。他是金凤,以他的血液喂灵器,威力非同凡响,能斩上等灵剑。
谢琅的剑岂非上等灵剑可言?林凤的利爪自然斩不到,不过即便如此,浩浩汤汤的力量却迫使他双脚向后退,于地面划出两道深坑。
即将退至主气卸甲阵时,他闭紧双目,面部肌肉紧绷,双脚扎实,全身肌肉暴起,竟硬生生持剑挡住如同海潮,源源不断袭来的攻势。
林凤见状,微微眯起眼睛,红刺长了几分,与此同时,利爪上的血液越发的多,不过三两息,就将乌黑色利爪侵染成了暗金色。
他朝前推。
恐怖的威压,当头掼来。
灼热气浪,点燃谢琅额前吹起的碎发。
谢琅面色平静,他的丹田,灵力途径各方,透过毛孔,疯狂朝着外面溢开。
灵力入了天地,便化做灵气,环绕在他的身边,这恰恰好编织成一张网,挡住了热浪与一直笼罩头顶的刺目光芒。
谢琅睁开眼睛,靠林凤太近,他的眼睛遭到灼伤,传来一波一波的尖锐刺痛,同时,眼前也像蒙着一层水雾,瞧不真切。
不过得益于强悍修复力,眼睛不过松弛一息,状态就有所缓解,不影响他接下来的动作。
他沉神,周围灵气灌入手中本命剑。
林凤毫无顾忌地嘲笑道:“这是想与我以命相博?怎得不将你的妖力也尽数放出?这样可赢不了我好歹也嗑点丹药。”
修士总是喜欢在生死关头,将全身灵力灌入自己本命灵器,与敌人殊死一搏,争取生机。
他见过不知多少这样的修士了。
他还未竭尽所能,对手就出此下策,看来对手也没有他预料那般强。
林凤本以为能结结实实打一架,真是可惜。
谢琅对此没有应答,他手中的斩邪剑发出宛如龙吟的咆哮。
这声音衝破云霄,刹那间,天地起风,云如墨燃,下起瓢泼大雨。
谢琅的衣服是法衣,水火不侵,密集的雨珠落下,按理说,只能打湿对方皮肤和头髮,但是,此刻也打湿了对方的法衣。
原是地面不知何时起,铺开禁製。
这禁製简单粗暴,直接屏蔽了护身术法三个呼吸的时间。
林凤心道不妙,他的战斗力强,但身体算不得强悍,遇雨天,更要弱上几分,所以从出生起,就携带各类护身术法。如今护身术法被屏蔽,虽然只有短短几息,但也够叫战局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