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如此一眼便将院子看到头了。
院子后面是二层的小楼,里面也没见有什么人伺候着,我便直接进去,打量了一圈上了二楼。扶梯上去是一个小厅,大概楼里从不进外人,寝室的门只虚掩着,人躺在床上睡着,没被吵醒,该是睡得沉。
榻上人只着青色寝衣,脸侧着唇色也有些苍白,眉拢着,确实有几分病颜。我还没见过他这幅样子,当初刚到我身边服侍是也不过半大少年,却沉稳得很,历练了这些年,愈发可靠。
如今换了寻常装扮,竟像个清贵人家的少年。想来如果当初宋家没出那档子事,如今宋不疑也确实是个在闺中读读闲书买买胭脂的公子罢了,又或者这个年纪也可能嫁人作新妇,宋家算不上什么名门望族,却也是有官身的,门当户对也不会愁吃穿,想来过得也会不错。
我也不急着叫醒他,见桌案上放着几本书,就坐过去随手翻动起来。就是几本寻常的左传史记,本是闲来无事随便看看,却又觉得不大对。
我在宫中看的书一般都是皇宫藏书阁的,与外面的书并不流通。这几本虽是随处可见的书,却也是宫中制造的痕迹。
宋不疑如若是看得什么禁书,我倒觉得还合理了,毕竟禁书外面是难寻得到的,只能从宫中带出来。可左传史记不是每个书店都有,何必大费周折从宫中带出来呢?
我还在想,床上人却醒了,大概还发热着,脸睡得红扑扑的。迷茫之间看到我坐在桌案前,骇了一跳,连忙要起身行礼。
我知道他倔得很,说也是不听,只得上前按住他,把他按回床上。
“皇上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奴才这里了?”
“我听小安子说你病得厉害,来看看你,顺便出宫散散心。”
宋不疑听我说话的时候瞄了一眼房间,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宋主管受了病,来不及掩饰心情。实在是心虚的模样。
又想着从踏进这个院子第一步,就总给我一种适合小夫妻过日子的感觉,打量了一会他紧张的脸:
“宋不疑,你不会背着朕在外面养了人吧?”
眼前人的身子一下子紧绷起来,半天吐不出一个字,耳尖却红了。
我又往后靠了靠:“真养了也无妨,你也到了这个年纪了,有心上人是人之常情。朕不跟太后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