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居然敢这副口气对自己说话,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可很快绷起脸来:“芸娘,你现在有男人撑腰了,都敢跟姨母叫板了是吧!”芸娘却不听她这些,她心里也记恨着陆老夫人上次偷钱的事,她顿时冷嘲道:“姨母,不管我跟谁叫板,那也得以理服人啊!”“您也不看看,从您上次拿走的一百多两到现在,都才过去一个月,我和表哥带着颂儿这个月也没花这么多啊,您要干什么要花一千两?”“该不会,陆颂又去赌了吧?这次输进去多少?一千两?”芸娘一句句话说得飞快,像是连珠炮似的朝陆老夫人而去。可她也没料到,自己本是出声讽刺陆老夫人,却正中真相,让陆老夫人脸色一僵,一阵心虚。陆颂本就在看着她脸色,见状心中顿时涌起了不好的预感:“娘!陆程又去赌了?”陆老夫人讪讪道:“他知道错了,这次过后真的不敢了……”听到真相真是如此,陆颂才明白为何母亲今日会过来,又为何会要这么多银子。他顿时暴跳如雷:“惯子如杀子,你明知道陆程好赌,为何不看他紧些!”见儿子暴怒,陆老夫人也慌了神,前所未有地无助:“颂儿,娘也知道这回娘真的错了,但没有这一千一百两银子不行啊,那些人说明天要是还不上,就砍了程儿的命根子!你忍心看着你弟弟断子绝孙么?”这话陆颂当然不能接,他本意也不是要看着陆程真被追赌债。可那边的芸娘就不这么想了,她心中不由暗道,陆程这样的人,就该断子绝孙才好,他这样的人的血脉,有什么延续下去的必要么?说不定,以后又生几个小赌鬼出来扒着表哥!而且,芸娘也根本不想出这一千多两银子,如今自家生意什么样,她可比外人清楚。十几个铺子,能有两三家还有微薄盈利就不错了。她这两天都不由开始寻思,实在不行,就把铺子卖了,把利子钱给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