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蟒袍老者想都未想,转身又遁入了房中。
赵云脚踏风神步,一路追入,这是最后一个,不死不休。
让他诧异的是,房中竟有乾坤,下面有一座地宫。
蟒袍老者溜烟儿窜了进去。
还好,他速度够快,在地宫门关闭的前一瞬遁入。
地宫不算小,至少比柳家地宫大多了,堆满了金银财宝。
蟒袍老者跌跌撞撞,直退到了墙脚,才咳出了一口血,“年轻人,给条活路可好,丹药、银子、秘术凡老夫有的,任你挑。”
“屠戮村民时,可想过给他们留活路。”
赵云淡道,提着淌血龙渊,一步步逼来,杀意冰冷彻骨。
然,走着走着,突闻脚下一颤,竟是有一道符在大地上刻出,类似于千丈符,只不过小要很多,能力却一样,有吸力与束缚之力,许是他太大意,踩了个板板整整,脚步被禁的一瞬停滞。
正是这一瞬,一个铁笼子从天落了下来。
不偏不倚,他被罩入了铁笼中,非一般铁笼,每一根铁棒上,都印着诡谲的纹路,与脚下的符咒,成相互对应,是加持禁锢之力,也是加持铁笼坚硬度,他一剑劈将过去,愣是没能破开。
“追,怎的不追了?”
见赵云被困,蟒袍老者站稳了,露了一抹狞笑,嘴角的鲜血,也燃灭干净,有伤不假,其实可忽略不计,之所以示弱,是为引赵云上钩,事实证明,他的示弱还是很管用的,赵云真就中了机关,以防万一,这个铁笼,这道符咒,可是他花了大价钱的。
赵云不语,一剑接一剑的劈。
龙渊与铁笼的碰撞声,铿锵也清脆。
可惜,只有火光撞出,依旧未能斩断,也因脚下符咒,对他束缚力太强,使不出巅峰的战力,不得不说,这机关够霸道。
“真灵小辈,莫白费力气了。”蟒袍老者冷笑,自角落走来,路过一杆乌黑战矛时,还随手拿了起来,狰狞面目上又多了凶残,“一群贱民而已,死就死了,害老夫折了这么多兄弟。”
赵云终是停了,只静静看着蟒袍老者。
“黄泉路上好走。”蟒袍老者到了,露了嗜血的笑,一矛戳了过来,还有一句看似告诫的话,“下辈子,莫惹不该惹的人。”
“怕是要让前辈失望了。”赵云淡道。
此一瞬,他强开天武气势,震开了符咒的禁锢。
老者一个猝不及防,也被天武气势撞得蹬蹬后退,满目难以置信,一个小小真灵境啊!竟还有这等底牌,竟能演出天武威势。
咔嚓!
他看时,赵云一剑劈开了铁笼。
“真个妖孽。”
蟒袍老者毫无战意,扭头又跑,并非往外跑,是往下跑。
这座地宫还有玄机,一道石门大开,能见一层层石阶直通地底。
轰!
不等石门闭合,便被一剑劈开,瞬身追入。
再往下,是一条昏黑枯寂的通道,形似墓道,且岔口非一般的多,赵云进来后的第一感觉就是迷宫,是以阵法为根基的。
嗖!嗖!
两人一前一后,一如幽灵一如鬼魅。
蟒袍老者玩儿了命的逃,赵云则死追不放。
“你特么有病吧!追我作甚。”
“你个龟儿子,还敢偷老夫东西,还回来。”
“瞎说,我没偷。”
错综复杂的通道中,并不平静,骂声颇多。
乃八字胡和斗鸡眼小偷,不知因啥干上的,也是一个追一个逃。
“还有其他人?”
赵云没啥,倒是蟒袍老者,脸色难看的厉害。
今夜,他这座府邸还真是热闹,前是黑衣刺客,跑来刺杀他;后是赵云,要为村民找他寻仇,待下来才知,竟还有俩活蹦乱跳的,听那大骂声,应该不是一伙人,这他娘的从哪下来的。
如此算来,至少四拨人。
搞不好还有第五拨,只是他未曾察觉罢了。
轰!砰!
大骂声中,又多了轰鸣声。
赵云追上了蟒袍老者,刀光剑影,一个真灵境,一个玄阳境,在昏暗通道中,战的如火如荼,不难得见,蟒袍老者一路都落下风,低估了赵云,也低估了赵云的实战能力,真真一个妖孽。
“停。”
这边,遁逃的斗鸡眼小偷豁的定了身。
八字胡随后便到,手伸入了小偷儿的怀中,拿出了一颗灵珠,显然是他的,只不过,被那个手脚不安分的人才,揣进自个怀里了,若非人家地盘,情景不合时宜,定会找这货好好算算账。
“谁在大战。”
两人上下左右的看,能听见轰鸣声。
大半夜的,乌七八黑,谁没事儿跑这来溜达。
“老头儿,你是进来找啥的。”
小偷一边听一边看,又一边问了一声。
“都明白人,装啥糊涂。”八字胡说着,还趴在墙上听了听,确定是大战的波动,就不是不知,是谁在干仗,只知其中一方是蟒袍老者,那厮的气息,他记得颇清,另一方嘛!尚且不明。
“早走为妙。”
“那也得出的去才行。”
两人聊着聊着,就颇感尴尬了。
千方百计倒是下来了,没找着宝贝不说,还被困在这鬼地方,天晓得这是谁造的阵法迷宫,来回转了十好几趟,愣是找不着出口,也怪他俩道行太低,或者说眼界太低,至此未看出端倪。
“此地不宜久留。”
斗鸡眼小偷儿撒腿就跑。
八字胡也未停留,找出口才是正道。
轰!砰!
斗战的轰鸣,未有断绝。
蟒袍老者被锤的没脾气,一路都在逃,逃时还不忘触发机关,啥个毒雾、啥个飞刀、啥个箭矢通道中布置了颇多,只为阻隔赵云追杀他的步伐,打了这么久,他是真打不过那个真灵境。
“哪走。”
赵云瞬身如风,又一次追到。
蟒袍老者飞身后遁,甩出了一柄飞刀,飞刀上挂着一道雷光符咒,许是赵云追的太快,撞了个板正,那一道雷光极其的刺眼。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经常拿雷光符晃人,如今的他,也被晃的俩眼一抹黑。
也怪他的天眼,瞳力至今都未恢复,不然多半能无视雷光符。
“给老夫等着。”
蟒袍老者未上前补刀,转身窜入了一个岔口。
尽头,乃是是一个死胡同,或者说,在外人看来是死胡同,实则,另有乾坤,被他开了机关,有石门朝上升起,他一瞬窜入。
待赵云追到时,石门已轰然降下。
赵云冷哼,挥剑便劈,一剑霸绝无匹。
石门的硬度,远超他预料,巅峰一剑竟未劈开。
“是你逼我的。”
这边,蟒袍老者咬牙切齿。
这,还是一个地宫,地宫中没啥陈设,只有一座方圆百丈的祭坛,祭坛的正中心,是一汪血池,猩红刺目,有黑雾与魔煞缭绕。
他想都未想,扑通一声跳了进去。
血池本平静无波,因他跳入,顿起波澜。
其后一幕,就颇为诡异了,成片的血池水灌入了他体内。
唔!
闷哼声随之响起。
蟒袍老者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