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香阁”管够,还不要钱。
这也是惯常的手段,哪家娼馆吃饱了撑的收状元的钱,再者,寻常名流很少“春闱”之后就去风流薮泽之地狂嫖,似魏昊这样的,其实是少数。
只不过魏昊没有具体的实践行为,这让徐妈妈很是恼火,觉得这魏家郎君少了点情趣,她原本还想着去姊妹单位借两个花魁,且先勾了这汉子的魂儿,但见他气定神闲,就知道什么花魁来了也是无用,倒不如酒菜管够。
于是乎,气氛从倡优卖弄风情,逐渐变成了正经庆祝,各种酒宴好话并不缺少,倒是有了大考高中的氛围起来。
整个安康坊中,如今也就只有“添香阁”少了灯红酒绿旖旎气息,浑然就是一座酒楼也似。
吃喝之间,为了凑趣活络气氛,徐妈妈点了几个消息灵通的头牌,在那里说着朝中故事,多是一些省部衙门里头官吏的抱怨,魏昊听得津津有味,喝酒的配菜白灼虾之类,远不如这些小道消息啊。
“‘天策军’?”
“嗨呀,魏郎有所不知,就是前日的事情,听说上内侍监的公公们,如今都去了外藩忙活,都是飞舟飞船的,可热闹了。过上几日,兴许就要张贴告示,说这话的,可是内府管事,管账的老汉,跟我们家姑娘可是相好……”
灌了一坛“状元红”,便聊起了一个给力的消息,说是大内有了决议,准备成立“天策军”,不过并非是新军成立,而是从外藩卫戍中抽调精锐拱卫都畿。
这些个外藩,都是梁王、荆王、扬王等等,飞船飞舟出行,两三日往来,整编整训估摸着就是个把月的事情。
魏昊有些奇怪,但继续听着楼阁里头牌在那里稀碎诉说:“昨日几个郎官也是抱怨,说甚么眼下无人为将,这统筹诸事都要花钱,方面人物请动了没有真金白银不行,不过啊,听说甚么大监有上等仙法,能号令风云水火之类,总之就是比真人还强上几分仿佛……”
听到这里,魏昊便知道,这说的是“十仙奴”。
“大内的安排,便是皇家旨意,倒也没什么。”
魏昊点点头,如是说道。
“奴家也不懂这些,不过那几个郎官却都说是个苦差事,内廷的旨意不敢违抗,可外朝的部堂们,都备好了小鞋给他们穿……”
“可不是么,我那相好说的是外朝惦记内廷的银子,这光景成立甚么‘天策军’,可不就是银子没了着落?”
“要说这银子,内廷可真不少,皇银成色又好,一锭比得上东市行货的一锭半了。”
“真要说起来,这会两手仙法,点石成金倒也不算什么……”
“奴家要是有一根金手指就好了。”
娼妓们说得稀碎,但魏昊大体上串联起来了其中的逻辑,有了一个清晰的概念,那“十仙奴”,可能在打造一支武装部队,而且是直接掌控的。
那么问题来了,神仙之流,需要凡俗部队?!
灭世的大能,什么时候这么孱弱了?
是降世来过家家的?!
根据这个反推,魏昊得出一个结论,“十仙奴”搞不好离不开皇城,他们有着很大的限制。
但同样的,尽管有限制,他们编练出来的人间武装,也必定不同凡响。
同时还有一个问题,涉及了财政,外朝想要从内廷借钱,这倒也不算什么,但本质上来说,这是公家向皇家私人借钱,现在钱借不到,还要解决“天策军”的编制问题,安抚外藩的损失问题,也就演变成了皇家给公家“添乱”。
权力上的龃龉,不可避免。
更何况还涉及了大量的金钱,保底千万两起步。
“那外朝是个什么说道?如今外面世道不好,多个‘天策军’,拱卫都畿,应该也挺好吧?”
魏昊把酒笑问,楼阁里的头牌顿时摇头埋怨:“可不是郎君说得这般轻松惬意哩,那兵部的官儿在奴家这里吃奶时,便说甚么油水半点没有,脏活累活却不少,连道晦气……”
关于吃奶的细节魏昊不感兴趣,他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岂不是说这‘天策军’跟兵部半点干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