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人的别院,以他的性子,肯定是不会去!”
“阿郎,你想怎样?”
“有了那幅画,我去江北都是来去自如,到时候夹带私货,岂不是易如反掌?眼下这世面,必然大乱,操江同知汪相公是个狠人,我若是立功,兴许能在他手下升官发财……”
说着,这老相好竟然从枕头下摸出了匕首,穿着睡衣就取了佩刀,公门中的服饰甩到一旁,换上了夜行衣,只露着一双眼睛:“我也不要钱老大的性命,只要交出那幅画,一切都好说。”
“阿郎!”
董三娘并没有劝阻,而是提醒道,“阿郎能想到的,别人想不到么?咱们弄堂这里,多的是千户官百户官,他们难道不眼热?”
明白老相好是盯上了“赤侠像”,她也是希望相好的能升官发财,以后照拂她的生意,自然也就更多收成。
可这事儿哪有那么简单,钱老板这个私盐贩子怕夜长梦多,盯上钱老板的人,何尝不也是怕夜长梦多?
狼多肉少,万一打出火起来,搞不好就要丢了小命。
老相好闻言,忽然一愣,然后道:“那我先出去看看。”
不出去还好,出去之后,他便发现周围院房中都少了动静,认真听声辨位,才惊觉诸多武艺高超的老江湖,早就不在这里。
“入娘的……”
骂骂咧咧,本以为自己脑子好,现在陡然发现,自己脑子转得委实慢了一些。
钱老板只掏两千两,就到手一副赤侠像,怎不让人眼红心热?
更何况,在这里嫖宿的,不敢说非富即贵,但大多也都是府县之间颇有身份的。
捕头、班头多的是,千户百户也不少,甚至还有候补的县尉,等着正式公文下达好上任……
发现没自己的份之后,夜行衣也就重新脱了下来,然后烦躁地钻回了董三娘的被窝。
重新躺下之后,董三娘才摸着相好的胸膛说道:“你呀你,有道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钱老板一个贩私盐的,你何必盯着?他是五潮县的亡命徒,犯不着如此。有这个念头,何不天亮了去府城,找小陈相公约个稿便是了。”
“我若是上门,必会被府衙盘问,盯着我位子的同僚多的是,三娘你也是知道的,现在查得严啊,‘赤侠像’,那是谋反的违禁之物……”
“我的好郎,看你平日里精明,怎的这时候糊涂了?”
董三娘赶紧提醒他,“那小陈相公画的哪里是‘赤侠像’?我怎么见着跟平日里的‘赤侠像’,那是完全不一样呢?小陈相公画的,不过是个虬髯虎须的糙汉莽夫……”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