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呢
次日便是新年初一了,昨日一夜寒风,又下了一场雪,早上的时候还飘着雪花,所幸的是这一场雪下得小,地面和树上只积了薄薄的一层。
清晨天刚刚亮,院子里的姑娘们就起来扫雪,又将早早准备好的灯笼挂上去,因着昨日下雪,连小灯笼都没有挂上,怕是被雪压坏了。
明心哼哧哼哧地推着雪,见一旁的青螺轻轻松松,忍不住羡慕:“要是我能像你一样厉害,这该是多好啊!”
谢宜笑醒来,推开窗正好是见到她们在铲雪,听到这话,忍不住挑眉:“要是你有青螺那样厉害,指不定就要上天了。”
明镜拿着一把扫把将小路扫出来,闻言一笑:“就是啊,你要是能和青螺一样厉害,指不定能上天了。”
明心哎呦了一声:“我就说说,我练个几十年都比不上人家是不是。”
明镜放下扫把,去端了一盆热水进去给谢宜笑洗簌,又给她换上了一身新衣裳,新年了,自然是要换上一身喜庆的衣裳的。
谢宜笑这一身衣裳也早早地准备好了,海棠色的衣裙,上头绣着簇簇金色的梅花,原本是要绣牡丹的,但谢宜笑素来不爱穿牡丹,也不是因为牡丹不好,只是觉得牡丹太过招摇,还是梅竹兰桃莲这些好一些。
明镜给她细细地绾发,然后取出香膏脂粉上妆,谢宜笑见她给自己脸上涂香膏,又取了涂手的合手膏细细地涂在手上。
谢宜笑的肌肤养得极好,白皙如玉,摸上去滑滑的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她也无需上水粉,只需是涂上护肤的香膏,再上点脂粉提色,就是一副好容貌了。
她的眉形和眼睛也生得极好,一对远烟眉,仿若青山翠黛,平和时赏心悦目,微蹙时又柔柔楚楚,一双杏眼大大的,仿若是清亮灵动,又仿若有秋水涟漪。
谢宜笑觉得,若是她要演白莲花,八成能将别人演得怎么死都不知道。
化妆好了,之后还在眉心画了一朵梅花花钿。
最后就是首饰了,因着要配着衣裳,这一套首饰也都是梅花形状的,有累丝金梅镶红宝石步摇,有金梅镶红宝石花簪,最后还有一对耳铛,一对细手镯。
谢宜笑在左手上套上两只秀气的手镯,抬眼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觉得仿若是在梦幻之中,平日里她穿戴素雅,气质也是温婉谦和,可这么一打扮,贵气端庄,容色倾城。
明镜赞了一句:“姑娘好看。”
“确实是挺好看的。”谢宜笑笑了笑,而后站了起来,明镜又取来了禁步玉佩给她系上,又取来披帛披上,只差口脂没点。
因着一会儿要去外院正房用早食,口脂便先不用点,不过要带上,待吃了早食,去偏房那边点一下便成。
她们这边刚刚收拾好,谢宜陵便来了,他今日穿着青色的袍服,头戴一顶莲花小冠,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瞧着就是一个一板一眼的小少年。
“阿姐。”谢宜陵头一回见到谢宜笑这般打扮,眼前一亮,“阿姐这般,可真好看。”
谢宜笑笑了笑:“好看吧?”
“好看。”谢宜陵使劲地点头,“阿姐最好看了。”
谢宜笑哟了一声:“你今日出门可是吃了糖了,嘴巴怎么这么甜,走了走了,去前院拜年去了。”
“嗯。”谢宜陵高高兴兴地与她走在一起,然后往正房走去。
姐弟二人到来的时候,谢老太爷和谢宜安谢夫人也是刚来,谢宜真迟了一些,还未到。
谢老太爷哈哈大笑:“我还说呢,今日你们这些小子姑娘们,谁人来得最早,原来是你们啊。”
姐弟二人上前给长辈拜年:“宜笑、宜陵给大伯拜年了,祝您身体康健,福寿延年。”
谢老太爷哈哈大笑,连说了三个好,然后让人将压岁钱和新年礼送上,给谢宜笑的是一套首饰,给谢宜陵的是一盒子松香墨。
“谢大伯。”
谢老太爷道:“又是一年了,又长大一岁了,今年宜笑也差不多要出嫁了,未出嫁之前跟着你大嫂好好学管家,不可偷懒懈怠,学得好,对将来一辈子都有益处。”
“宜陵要好好读书学习啊,也不可懈怠。”
二人应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