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思慎知晓, 沈顷绾这么问只是打趣罢了,可她还是一脸正色的连连摆手,匆匆解释道:“大哥的飞醋吃的莫名奇妙,我对那伊姑娘可一直守着礼数, 未曾有过半点非分之想。”
沈顷绾淡淡一笑, 垂眸漫不经心道:“你没有非分之想, 可说不准人家姑娘对你有非分之想。
林思慎闻言无奈耸肩, 忍不住笑着嗔道:“郡主这是将我当做了什么宝贝了,好像人人见了就欢喜似的。”
沈顷绾瞥了她一眼, 戏谑反问道:“难道不是吗?我记得你身旁的那些姑娘们, 可是个个都对你趋之若鹜。”
“那又如何?”
林思慎一挑眉,上前一步凑到沈顷绾跟前,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眨了眨眼道:“她们再怎么喜欢又能如何,我好歹也是名花有主的人。”
看着眼前林思慎那笑靥如花的俊美面容, 沈顷绾突然怔了怔,脸颊之上缓缓浮现一丝粉红,心跳也随之加快了一些,她咬着薄唇快速的偏开头去, 好似突然有些羞怯了。
林思慎眼也不眨的打量着沈顷绾的神色, 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郡主怎么好端端的娇羞了起来,难不成我说错话了?”
沈顷绾闻言,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 轻声斥责道:“你如今胆子真是愈发大了。”
林思慎觉着沈顷绾模样实在有趣,正待她打算开口再逗弄逗弄沈顷绾, 房门却突然被敲响了, 兰青泡好了热茶送来了。
沈顷绾二话不说, 当即让兰青入门。
好不容易有机会欺负沈顷绾, 兰青又来扰了兴致,林思慎不禁有些不悦,待兰青一进门,她便拉长了脸,没好气的瞪了兰青一眼。
兰青无缘无故被瞪了一眼,先是愣了愣,而后不甘示弱的立即瞪了回去。
林思慎轻哼了一声,端起茶壶想要斟茶,可兰青却突然率先一步,将她身前的茶盏抢走,口中还振振有词道:“今日泡的茶乃是王爷特意送给郡主养身的,郡马爷若想喝,不如叫墨竹去泡吧。”
“你这”
林思慎闻言蹙眉,忙不迭的看向一旁的沈顷绾,打算让沈顷绾替她出出气。
可神色恢复如常的沈顷绾,冷冷清清的坐在一旁,像是对两人的对话喜闻乐见般,悠哉垂眸看着茶盏中清透的茶汤,勾唇笑而不语。
林思慎放下茶壶,抱着手臂幽幽瞥着眼前主仆二人,口中叹道:“唉,还真是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兰青闻言一挑眉,反驳道:“郡主爷这句话用在当下,可一点也不合适。”
“的确不合适。”
林思慎当即附和了一声,还等兰青出言讽刺,她又眯着眼笑道:“虎落平阳不合适,被犬欺倒是合适的很。”
兰青听懂了她的意思,当即被气的脸涨红,她晃了晃沈顷绾的手,委屈的告状:“郡主,你看郡马爷,她骂我是狗。”
沈顷绾被兰青晃了晃,也不好不开口了,她挑眉望向林思慎,柔声嗔道:“兰青比你小上几岁,你也好意思欺负她。”
见郡主替自己出头,兰青不免有些得意,她冲着林思慎做了个鬼脸:“就是就是,你怕不是比我白长了几岁,连我也要欺负,真是不怕羞。”
林思慎哼了一声,瞥着兰青抱着沈顷绾手臂撒娇卖乖,有些不满委屈的嘀咕道:“这不是她先针对我嘛。”
眼看着林思慎还真低头委屈了起来,沈顷绾不动声色的勾唇一笑,而后话锋一转悠悠道:“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
林思慎闻言轻咳了一声,忍不住笑出了声,虽然跟一个小丫鬟置气吃醋颇有些没出息,可见沈顷绾还是向着自己,林思慎免不了的又得意了几分。
兰青一脸茫然又委屈的看着沈顷绾,可怜巴巴的红了眼,颤声问道:“郡主?你也骂我是狗?”
林思慎见状满脸笑意,正打算再逗逗兰青,却见墨竹出现在门外,正蹙眉望着自己,好似有什么急事寻她,她当即敛去笑意,肃然起身迎了出去。
沈顷绾只是淡淡的抬眸瞥了一眼,而后若无其事的安抚着红了眼哭唧唧的兰青。
林思慎只在门前和墨竹简短的交谈了几句,之后便又返回了书房之中,神色倒是不见喜怒。
沈顷绾见状便将兰青支会了出去,径直问林思慎:“可是二皇兄要见你?”
“嗯。”
林思慎点了点头,墨竹来寻她便是来告知她,后门的君子兰已经摆了半天了,二皇子打算今晚与她暗中碰头。
林思慎又沉默了一会,这才缓缓开口道:“他打算亲自见我,想来此次碰面相谈之事,定是与陇右有关。”
沈顷绾了然一笑,柔声叮嘱道:“就算你心中已有打算,也需切记,不能明面与二皇兄反目。”
林思慎阖眸,她缓缓坐在沈顷绾身旁,曲指在桌面上轻轻一敲,思量道:“陇右官员侵吞赈灾粮款一案如今人尽皆知,二皇子想独善其身已是不可能了,如今他骑虎难下,恐怕只能推个替死鬼出来顶罪。”
沈顷绾眉眼之间好似有那么一丝忧虑:“二皇兄此人生性多疑,就算他以为你已在他掌控之中,他也会在你身旁安插眼线。如此一来,陇右之行你恐怕要加倍小心了。”
二皇子和四皇子明里暗里都会派人监视林思慎,除了他们之外,恐怕暗中还有几双眼睛一直盯着她。去了陇右之后,不避开那些眼睛,林思慎是什么也做不了。
此行定是危机万分,不过林思慎倒也不心慌,不仅如此她甚至还有些看好戏的心态,她扬眉明媚一笑道:“我倒突然觉着,陇右是个好玩的地方,几方势力鱼龙混杂各怀鬼胎。”
说完后,林思慎又打量了沈顷绾一眼,不动声色的试探道:“郡主应当也会派人去插上一脚吧?”
沈顷绾淡淡一笑,意有所指道:“你不是觉着有趣吗?我若再派人掺合,你恐怕更觉有趣了。”
林思慎一笑置之,眨了眨眼戏谑道:“郡主若与我同去,这才算更有趣。”
原本林思慎只是开玩笑说了这么一句,可沈顷绾却敛眸,勾唇反问道:“当真?”
林思慎闻言心中一动,她讪笑道:“郡主应当脱不开身吧?”
和林思慎成婚之前,沈顷绾是以美貌和才气扬名动京城,让无数风流才子为之倾心。可处此之外,却没多少人将她与朝堂之国事牵扯上关系。
可和林思慎成婚后,林思慎脱颖而出,成了京城之中的风云人物。便有不少人将目光,落在了林思慎身后那位才貌双绝的青阳郡主身上,怀疑是她出谋划策,才让林思慎一改常态,从一个纨绔子弟变成了一个有勇有谋的少将军。
再加之四皇子突然立功被召回京,他又一向和青阳郡主关系亲厚。此次四皇子东山再起,林思慎又人尽皆知的成了四皇子党。可想而知这一连串的事情背后,都少不了沈顷绾的促成牵线。
除了那几位皇家人之外,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疑沈顷绾,盯着她的眼睛自然也是越来越多的。
若是沈顷绾随林思慎去了陇右,恐怕会更引人注目。莫说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恐怕老皇帝应该也不会坐视不理吧。
林思慎压根就没将沈顷绾的话当真,只以为她又是在说玩笑话打趣她,可却不料她话音落下后,沈顷绾突然漫不经心的启唇悠悠道:“若要脱身,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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