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她和小姐都亲眼瞧见了,李原是因为打架斗殴被人打死的,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真是不明白,这高门宅邸之间,到底存在什么秘密呢?”四月挠挠头。
陈叔兀自琢磨着,“若说李原之死可疑,那么后来又发现了陆邦的尸体,再然后就是胡田失踪,金盛疯了……这四个人都是跟着萧三公子的,若说萧二爷真的怀疑什么,这里面会不会……”
“陈叔?”温枳开口,打断了陈叔的思量,“这是萧家的事,让他们自己去琢磨吧!”
“是!”
她的就是萧家的
萧长陵如何,温枳是半点都不想知道,尤其是他追查萧长赢之事,后果不是萧长陵能承受的,那他多此一举,只能是自讨苦吃。
“以后萧长赢的事儿,咱都不要轻易插手。”温枳低声叮嘱,“明白了吗?”
陈叔先是一愣,其后点点头,“明白了。”
“胡田的行踪多留意,到时候消息送到府衙那边就是,莫要亲自动手,决不可沾染分毫。”温枳一脸的不放心,大有千叮咛万嘱咐之势。
见状,陈叔心头是万般不解。
小姐不是这般不信任他的人,往日里也都是交代一声便罢了,唯有在萧三公子这件事,似乎格外的……小心翼翼?
几乎是,谨慎到了极点。
这是为何呢?
当然陈叔也不敢多说什么,既然是小姐叮嘱,那便先记着,找到胡田再说……
萧家那边闹得厉害,李氏哭嚎得人厌鬼弃。
实在没办法了,丁舒真当场给李氏跪下,狠狠磕了几个响头,李氏才稍稍收敛。
萧元氏眼一翻,气得当场就晕了过去,被人手忙脚乱的抬回了房间。
对此,萧长陵和萧姿,对丁舒真也是有所怨言的。
“少夫人呢?”萧长陵揉着眉心。
万里毕恭毕敬的行礼,“少夫人出门了。”
“出门了?”萧长陵一怔。
万里忙道,“胭脂楼那边日日都得有人跟着,少夫人不好好盯着,怕是那边得赔得底都没了,此前因着小姐她……”
“行了行了。”萧长陵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废话。
这些事情他都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万里垂着眉眼,不敢多说什么,跟着公子这么多年,他很清楚公子心里在想什么,无外乎是惦记着少夫人兜里的那点银子,想要来补长房的空缺。
可这银子……
“去胭脂楼。”萧长陵如今也是没法子了。
李氏若是要的银子不多,倒也罢了,可她这些年被萧家养得胃口太大,所以就长房出的那点银子,是绝对无法让她消停的,只能去找温枳要点补给。
横竖她已经嫁入了萧家,那带过来的银子,也算是萧家的,如今用上一些,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反正,她连人都是萧家的……
胭脂楼。
萧长陵进来的时候,温枳正在盘算着账册,神情专注而认真,手上的算盘拨得噼里啪啦的,好生热闹。
“阿枳!”萧长陵低唤。
温枳眉心微拧,“夫君怎么来了?”
说着,赶紧让刘元给他上茶。
“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温枳笑问,“是不舒服吗?万里,带着公子……”
“不是!”
萧长陵快速打断了温枳的话,可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没事自然是最好的。”温枳继续拨弄着算盘,“等我先算盘这笔账,眼见着是要平账了,再过数月就可以有些许盈利,到时候咱的日子可就好过了。可惜爹还没回来,要不然的话定然可以更快回本。”
说到这儿,温枳止不住扬起唇角。
萧长陵与万里对视一眼,这会真的是有点憋得慌。
“阿枳,你能不能……将胭脂楼里的银子,先……挪给我用?”萧长陵低低的开口,带着几分讨好,几分恳求之态。
温枳拨弄算盘的动作稍稍一顿,旋即抬头看他。
来了来了,他来了……
骗死人不偿命
“我知道夫君的意思,无外乎是家里闹得太厉害,怕别人看了笑话,所以才出此下策,从我的陪嫁入手,给大嫂填补空缺。”温枳继续拨弄着算盘,“原本都是一家人,本不该说两家话,这银子进进出出的,实属正常。”
听得这话,萧长陵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于他心中而言,温枳素来是个大度的,只要自己开口,就没有她不愿意的事情。
然而下一刻,温枳话锋一转,“既如此,那我也只好让陈叔将银子收回来,暂且就不往尚书府送了。”
“什么尚书府?送什么?”萧长陵显然那愣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满脸迷惑的望着温枳,“阿枳在说什么呢?”
温枳满面诧异的望着他,“夫君……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萧长陵还真是不明白。
温枳合上手中的账册,“夫君以为我再平账作甚?兵部丁尚书的母亲七十大寿,这刑部上下各个官员可都忘尚书府送礼了,我这还准备给尚书府送一份厚礼,到时候尚书大人必定会提拔夫君,也不至于委屈夫君。”
“小姐,既然姑爷想要用这笔银子,给大少夫人填补,那您也就不必费这个心思了,先紧着家里要紧,横竖姑爷这一时半会的升不了官,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以后辛苦一些,能一步步爬上来的。”四月恰当时机的笑说,“姑爷,您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