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是东辑事的人,日理万机的,怕是没心思听我这,家长里短的龌龊事吧?”温枳艰涩的扯出一抹笑。
容九喑的呼吸,抵在她的脖颈处,“好了伤疤忘了疼?”
“阿哥!”温枳面色一紧,险些失声惊呼。
如何能忘了疼?
她记得!
都记得呢!
“怕疼?”容九喑轻嗅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淡雅香气,“那就乖一点,不要把对付萧家的那份心思,用在阿哥身上,明白吗?”
他尾音拖长,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阿哥说的哪里话,你跟萧家的人不一样。”温枳这话,半真半假,“阿哥是护着我的,他们萧家却只会吸我的血,岂能混为一谈?”
容九喑一松手,她便如同滑溜的泥鳅一般,快速钻出了他的束缚,就在对面站着,脖颈连同面颊都变得通红。
微光中,她的耳根子都晕染上了绯色。
瞧着,甚是好看。
小女儿家的娇羞,带着躲闪的眼神,还有刻意回避的情绪,让人瞧着颇有些……欲罢不能的意味。
容九喑的目光愈发深邃,看向温枳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狼性,“可惜晚了一步,要不然的话……”
“阿哥在说什么?”温枳不解。
容九喑叹口气,说什么?
他心里清楚,她……不知道清不清楚。
人心这东西,实在是太难捉摸,尤其是当局者迷。
“没心肝的东西。”他满是不屑的打量着她,“怕吗?”
温枳先是一怔,其后便明白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怕。”温枳点头,“他的确是东辑事的人,对吗?”
容九喑瞧着她,“胆子不小,敢打听东辑事?”
温枳:“……”
不问便不问罢!
“放心吧,以后不会再有人跟着你了。”容九喑不温不火的开口,“安安心心的做你想做的事情,少把那些废物带在身边,看着碍眼。你若真的不放心,那也不难!”
双手一击掌,外头便进来一个女子。
叶子毕恭毕敬的行礼,“爷?”
“她,归你了!”这话,是冲着温枳说的。
温枳陡然凝眸,不敢置信的望着容九喑,“归我?”
“叶子。”容九喑开口。
叶子旋即行礼,“主子。”
温枳:“……”
表公子还挺仗义
叶子也是个知情识趣的,认了主之后,行礼退出了房间。
屋子里,再度安静下来。
温枳还处于失神的状态,愣怔着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容九喑忽然往她的身边塞个人,实在是让她措手不及。
“这是太激动,连话都不会说了?”容九喑挑了一下眉眼,目光审视的落温枳身上。
温枳这才回过神来,“阿哥,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到底是东辑事的人,便这样轻飘飘的塞给我,万一惹出事来,怕是会牵连到阿哥。”
“是怕牵连到阿哥,还是不想与阿哥有所牵连?”容九喑只一眼便可看明白,她心中所想。
温枳不吭声,就这么眼巴巴的望着他。
可直到最后,容九喑也没有收回命令,叶子是跟定她了。
当然,以前就跟着。
只不过现在,从暗处变成了明处,似乎已经不需要遮遮掩掩了。
温枳不知道,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就不怕林不寒知道?
听说这位林督主,是个心狠手辣的主,这要是……
后果不堪设想。
“过来。”
温枳生生咽了口口水,缓步走到了容九喑跟前,“阿哥不担心,你那位督主大人知道吗?”
这话她不敢问,但若是不问的话,叶子肯定会跟定了她,东辑事的奴才只听吩咐办事,非死不可叛。
尤其是,容九喑挑的人!
“既是给了你,那便是你的人,以后好好用她。”容九喑瞧着近在咫尺的人,唇角微微勾起,“叶子是一把好刀,锋利无比。”
温枳被他握住了手,止不住拧起了眉头。
锋利的好刀?
…………
四月在外面等了很久,不过这一次倒是没上次那么着急了,瞧着沉稳了不少。
“这次怎么不急得跳脚了?”李常安还觉得有些诧异。
四月白了他一眼,“现如今的状况,我又不是瞧不清楚,上回差点出事,这会总归要让小姐问清楚的,若是能……”
若是能得个庇护,自然是最好不过。
不管什么东西什么事情,否没有保命来得要紧。
听得这话,李常安转头与崔堂对视一眼,二人心知肚明,但也没有说破,祝桓毕竟是督主身边的人,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外人知晓太多为好。
瞧着这两人讳莫如深的表情,四月适当的闭了嘴,心里却是清楚了不少,看样子上次的事情,千真万确是东辑事干的。
刀子都有两面,既是一面出手,那另一面……
四月寻思着,东辑事的刀子,自然是要用东辑事的盾牌来挡,否则谁有这本事?
里面,终于有了动静。
温枳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叶子。
“小姐?”四月诧异。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