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那人低幽的冷笑……
丧家犬
站在街头,萧长陵抬头望着不远处的客栈,这个时辰,温枳应该已经在客栈里了吧?
“二哥这是在看什么呢?”身后,忽然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萧长陵骤然转身,冷眼瞧着阴魂不散的萧长赢,“你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我可是站在这里很久了,瞧着二哥盯着客栈不放,想来是惦念着阿枳了。”萧长赢不温不火的笑着,“可惜了,二哥现在没银子了吧?”
萧长陵阴测测的睨着他,“阿枳是你能叫的吗?”
“和离了!”萧长赢提醒他,“什么叫和离,二哥饱读诗书,应该不需要我再解释吧?一别两宽,各自婚嫁,说不定哪天……”
还不等萧长赢把话说完,萧长陵陡然揪住了他的衣襟,目光狠戾的盯着他,“我只说最后一遍,不许沾她,就算是和离了,她也曾是我萧长陵的女人。”
“二哥,这女人二字可不是这么用的。”萧长赢轻而易举的就拂开了他的手,“各凭本事吧!”
语罢,萧长赢转身离开。
萧长陵还站在原地,垂下的胳膊有些轻微的颤抖,不知道为何,萧长赢的力道明明不重,但这会他竟有些莫名的刺痛感。
眼见着萧长赢离开,萧长陵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借着街边铺子檐下的烛光,反复查看着被萧长赢触碰过的手。
然而,手还是自己的手,胳膊还是原来的胳膊,瞧着没伤筋动骨的,但就是说不上来的刺痛,仿佛是有针扎一般。
咬咬牙,萧长陵抬步就往回走,想着睡一觉就没事了,肯定是自己不小心痉挛或者是扭到了,反正这萧长赢也玩不出花样来。
叶子靠窗站着,将远处的动静尽收眼底。
“看什么呢?”叶子铺好了床,行至叶子身侧。
叶子收回视线,“丧家犬。”
四月:“??”
丧家犬?
四月探头,外头也没什么人呢?!
温枳翻着手中的话本子,“看什么呢?”
“没什么。”四月摇摇头,继续收拾着床褥,“小姐,外面的庄子已经确定扩建了吗?”
温枳点头,将花生仁塞进嘴里,“跟附近的人家已经商议妥当,明日就去那边交付地契,到时候过了府衙这边,那一片便都是咱的,回头扩建完毕再行修饰。”
“到时候可以春娘一个小院子。”四月笑嘻嘻的说。
温枳一顿,“这主意好,她惯来住在满庭芳,终是没有属于自己的小院子,此番扩建之后,将最好的院子给她。有阳光,有花草树木,有她欢喜的所有东西,到时候你多留意,看能不能给她备齐了,到时候许她一个惊喜。”
“好!”四月笑呵呵的点头,“奴婢明儿起就开始留意。”
修建需要时日,筹备也需要时日,这惊喜肯定会很惊喜……
“她不是……绣娘吗?”叶子有些不明白,“值得你们这样对她好吗?”
掌柜和伙计,关系再好也是主仆关系。
“绣娘又如何?只要是个人,就有感情。”温枳回答,继续翻着手中的话本子,“我还记得自己刚捡到她的时候,她是那样的狼狈,胆小,甚至于见人都怕,也不知道是怎么有勇气跟着我到现在的?你看她现在多好?我想让很多人,都跟她一样好,咱们女子都不容易,所以更不要自轻自贱。”
叶子皱眉看她,眸中略显迷茫……
差点废了他一条胳膊
温枳这边,忙得不可开交,倒是真的没心思去管萧家的事儿。
没了温枳的萧家,已然成了乌烟瘴气之地。
一觉睡醒,萧长陵手上的疼痛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公子?”瞧着萧长陵拖垂着胳膊,万里察觉到了不对,虽然是左手,但是公子好面子,若是垂着一条胳膊,到了人前岂非颜面尽失?
萧长陵捋起袖子,伸手轻轻抚过发胀疼痛的胳膊,有种被充了气的感觉,所有的毛孔都如同针扎一般刺痛,稍稍一碰便疼得人锥心刺骨。
“奴才这就去找大夫。”看到萧长陵如此痛苦的神情,万里心知情况不好,赶紧往外跑。
“回来!”
萧长陵一声低呵,万里不得不顿住脚步。
“扶我起来。”萧长陵面色惨白。
万里赶紧回转,“公子?”
“这件事不能让人知晓。”萧长陵眯了眯眸子,“否则的话,授人以柄,我就更没机会翻身了。”
万里张了张嘴,自知劝不住自家公子,只能依言将萧长陵搀起,快速为他更衣。
“洗漱完毕之后,去医馆。”萧长陵吩咐。
万里赶紧动作,也不敢有所犹豫。
医馆。
萧长陵已经疼出了一身冷汗,整条胳膊出现了充血的状态,瞧着血管斑驳,青筋凸起,好像随时都会炸裂,爆血管一般。
肉眼可见的,恐怖至极……
“大夫,我家公子的胳膊到底是怎么了?”万里心惊胆战,“怎么会这样?是被什么虫子咬了吗?还是说……中毒之类的?”
老大夫摇摇头,然后微眯起眸子,若有所思的瞧着萧长陵,“这是穴位被封,导致了气血凝滞而不畅,以至于血脉淤堵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