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山匪或者是什么盗匪之类吧?”温枳小声嘀咕。
容九喑忽然笑出声,“可见,还是有点想象力的,猜得也到位。”
“不是吧?”温枳愣住,“真的是山匪啊?”
容九喑笑而不语。
温枳:“……”
她只是信口一说,毕竟能让百姓敢怒不敢言的,可不就是那些仗势欺人的东西?附近一带没什么府衙或者是公门,百姓在这山坳里过日子,无外乎是担心盗匪。
寻常盗匪,瞧不上这里,唯有山匪……
占山为王之后,想着要长久混日子的,才会盯着一个地方不放,好吃懒做,没了银子和食物就下来打劫,完事又回去。
百姓敢怒不敢言,而此处地形复杂,官府那边也没办法剿匪,只要不伤及性命,也就随之去了……
山匪是陌生面孔,百姓看到也只能当没看到,虽然会损失财物,但不至于丢性命,何况谁也没有能力背井离乡,远离此处,那就只能忍着!
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一辈子,就这么点长!
“真的是山匪?”温枳低声开问,“这里的山匪?”
更确切的说,是山匪与外面的势力勾结,又或者是外面的势力佯装成了山匪,在这里横行无忌,出入自如,百姓敢怒不敢言,甚至于没人敢多问半句。
“这帮该死的东西!”温枳啐了一口,“祸害一方百姓也就算了,还敢打朝廷的主意?这些东西都是要送去边关的,若是没有将士戍守边关,何来的岁月静好?这帮狗东西,委实该死!”
瞧着她这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容九喑挑了一下眉,“所以呢?温少东家要帮着诛杀山匪吗?用银子砸?又或者是……”
“我……”温枳顿了顿,“温家是不缺银子,但是用银子砸这帮狗东西,怕是脏了我温家的手,我才不会拿自己的银子去喂养这些白眼狼。”
喂不熟的白眼狼,是会咬人的,她已经在萧家的身上得到了教训,岂敢再胡乱动用财力来唤醒别人的良心?良心这东西,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大概位置是这里。”容九喑从袖中抽出了一张纸。
这是方才暗卫给的,全镇的分布图。
有路线,有地点。
“这个位置,有一个大宅子,里面的人……”容九喑偏头看她,“懂?”
温枳愣了愣,其后点头,“明白!”
不是山匪,便是与山匪勾结。
如果那些人真的逃出来了,与山匪勾结……肯定住在这里疗伤,毕竟昨夜伤及不少黑衣人,能活着出来的必定想继续活着。
“夜里去摸摸底?”温枳低声问,“我看家!”
她倒是很有觉悟,绝不拖累他们。
“家?”容九喑顿了一下。
温枳:“……”
“看好阿哥的巢穴。”温枳解释。
容九喑别开头嗤笑了一下,“巢穴里有个小阿枳吗?你是我下的蛋?还是即将孵出壳的崽?”
温枳:“……”
你才是个蛋!
她觉得,可能不是他
不过这件事,容九喑确实没打算带着她,这种还没有确定的事情,没必要带着她以身犯险,还是先自己确定了那些人是不是在这里,再断其他。
三皇子失踪,只要人还活着,那就没什么问题,不过是个没实权的皇子,虽然被议储,但毕竟也不是储君,只是较为得宠的贵妃之子。
一行人窝在宅子,瞧着外头漆黑的夜色,各自心里忐忑。
昌明:“他会被抓吗?”
“咻”的一下子,所有人齐刷刷扭头看他,烛光下,各个眼神复杂,个别眼神锐利。
若不是四月拦着,叶子怕是要拔剑劈了他,“放你娘的狗屁,再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姑奶奶就把你大卸八块,剁碎了喂狗!”
“哥?”昌明慌忙闪到了兄弟背后。
昌瑞揉着眉心,“你不说话,也不是哑巴,闭嘴吧!”
真是什么不好听,就挑什么说!
“哦!”昌明抿唇。
四月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姐,“三皇子真的在这里吗?”
“不清楚。”温枳摇头,“未免打草惊蛇,探子也没敢进那个宅子,所以具体如何,还是要等阿哥回来才知道。如果真的在这里,倒也省了不少麻烦,如果没有的话……这一点点的找,还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咱还得追上队伍呢!”
要不然,东西送到了边关,三皇子和容九喑两个奉旨办差的……哪个都不在,怕是难逃一劫!
“这帮狗贼!”四月啐了一口,“会是谁的人?”
说这话的时候,四月抬眸看着叶子。
“你莫要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叶子摇头,“这朝堂之争原就不简单,有时候眼睛和耳朵看到听到,未必是真的。藏在暗处的手,才是最可怕的!”
温枳点头,“没错,有时候越清楚的指向,越可能是被人误导。”
“小姐其实不太相信,是丞相府的人动手?”四月听明白了,这里面还是有疑虑的。
温枳深吸一口气,“丞相乃是皇后的兄长,为百官之首,虽然跟东辑事不睦,这是天下尽知的事情,没什么可争议,但让他对三皇子或者是这些送往边关的东西下手,却也是愚蠢至极。东西丢了,人出事,对丞相府没有任何的好处,如果只是为了五皇子,委实没这个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