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总是难熬的,隋怀睿将一壶茶水都喝到了底儿,仍不见侍卫回来,心下有些狐疑,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又或者是被人发现了?
“怎么会还没有动静?”隋怀睿有些坐不住,当即站起身,在屋内来回的徘徊,时不时的看向房门口。
刘贵在旁低声安慰,“殿下稍安勿躁,想必是底下人有事耽搁了,又或者是发现了大皇子什么秘密,所以没能及时赶回。”
“是吗?”隋怀睿这会倒是没那么自信了。
大皇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了这么多事,会是那样大义之人吗?
如此小心谨慎,滴水不漏,不可小觑。
“你且派人去知会宫里,务必要让母妃知晓。”隋怀睿扶着桌角,目光狠厉,“一个洗脚婢生出来的东西,也敢与本王争?!”
呵,什么大皇子?!
父皇从不曾多看一眼,只是一个屈辱的影子罢了,若非帝王子嗣单薄,这大皇子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是个问题。
所幸,现在发现还不算太晚,否则等着大皇子发难,一切都来不及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侍卫还是没有回来,隋怀睿这会儿是真的坐不住了。
难道被发现了?
想了想,叶子折返回屋。
“如何?”温枳扶着腰站起来,“嗤……”
四月忙不迭搀着她,“小姐当心,您的腰!”
话音刚落,温枳就红了脸,心头暗骂一声某个不要脸的东西,真是下手没轻重,还以为那样伤感的氛围之中,多多少少会有点手下留情,谁知这……
“禽兽!”温枳暗啐了一句。
老娘的腰……
差点没断了!
“主子您慢点,奴婢又不会跑。”叶子忙开口。
她当然知道,为什么主子起来之后就跑了,钻茶馆里不肯待客栈,更不敢去满庭芳和临风楼,瞧着这“伤势”的话……大概是要躲爷几天。
“说吧!”温枳缓过劲来。
叶子近前,“三皇子好像好似发现了什么,这会派出去的人都没能回来,他们提到了大皇子,说不好……是那边宅子的事?”
这件事,崔堂还没来得及跟她打招呼,叶子不知道是容九喑他们的手笔。
“大皇子?”温枳眉心微蹙。
叶子点头,“刘贵提到了大皇子,三皇子这会很着急,一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时不时的看向门口,应该是在等消息,可惜一直没动静。”
“那就是说,他很快就要按捺不住了。”温枳抿唇。
叶子想了想,“是这个理儿!”
三皇子可不是能忍耐之人,现如今得了军功却没有得到立储迹象,皇帝那边还病倒了……这桩桩件件加起来,他能不着急吗?
“原以为这一次回来,三皇子就是储君人选,可没想到皇上一拖再拖,甚至于……”温枳摇摇头。
纵然是病倒了,皇帝也没有立储之意。
这种情况下,大概只有三种可能。
其一,帝王假意称病,那便没有立储的必要。
其二,帝王心中早已有了储君人选,但因某种原因耽搁了,只能先拖着等待时机。
其三,皇帝对谁都不满意,膝下诸多皇子,无一人能继承他的皇位……
“可他是贵妃之子,还用得着如此紧张吗?放眼整个朝堂,也就是皇后与贵妃膝下的皇子,最是有可能。那大皇子出身不高,即便是有点本事,怕也难得很!”四月摇摇头。
温枳叹口气,“谁知道呢?欲壑难填。”
没到最后,都难定胜负。
大皇子生母为洗脚婢,其后虽然母凭子贵,但还是被帝王厌弃,最后成了废妃,与贵妃与皇后比起来……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这样的出身,拿什么去拼皇位?
二皇子虽然刁钻耍滑,可蹦跶半天也没个好名声,其母为李妃,终究也只是个小门小户出身,与大皇子相比……也是差不了多少。
所以放眼朝堂,就三皇子隋怀睿与五皇子隋怀安,一个占了宠爱,一个占了身份,可一较高下……
蓦地,叶子眉心陡蹙,示意二人不要吭声。
外头有脚步声掠过,应是朝着隋怀睿的房间而去。
叶子快速转身……
当年的故事,又开始了
屋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稍瞬,叶子便出了门。
温枳和四月对视一眼,默默的坐在屋子里等着,然而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叶子便着急忙慌的回来。
“主子,他们出去了!”
温枳陡然起身,“嗤……”
“小姐?”四月急了,“您当心点。”
温枳揉着腰肢,“走吧走吧!”
这个时候纠结她的腰,实在没必要!
叶子率先离开,四月和温枳则在后面跟着,只不过这七拐八拐的,竟是进了一个巷子,但温枳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大皇子的私宅方向。
这是去哪?
温枳和四月对视一眼,各自心头狐疑,有种不祥的预感。
前方,叶子招了招手。
温枳和四月当即压低了脚步声,小心翼翼的靠近。
正前方,三皇子隋怀睿与刘贵蹲在地上,而墙角正靠着一人,瞧着浑身血淋淋的,似乎是情况不太好,肉眼可见的出气多进气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