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大厦。白皎微微仰头,看了眼前方四五个彪形大汉,不对,黑衣保镖,漫不经心地推开玻璃门,这会儿只有她自己。哥哥自从被她激励之后,发愤图强,打算先从京市开始,捕捉鬼魂,提升实力,所以这段时间,早出晚归。白皎偶尔会心虚,人好像被他忽悠惨啦,其实依照现在的天师界排名,他这个“鬼王”实力稳进前三。言归正传,白皎如何作为谢父谢母高价请来的大师,和保镖相比,散漫的行为完全就是吉祥物。不过,她的性别注定会惹人注目。下属看着她,眼里满是惊讶,下意识去看同事,对方同样一脸懵逼,因为她们总裁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身边别说女人,他们怀疑,连母蚊子都没有一只。嘀嘀咕咕中白皎搭乘专用电梯,直达总裁办公室。此时的公司小群里,无数人疯狂传阅,消息一条接着一条,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震惊!总裁竟然不是gay!与之一起的,还有白皎那张侧颜照,女生穿着最简单的服饰,下颌精致,鼻尖微翘,红润的软唇与极富侵略的轮廓浑然天成。她明眸微动,目光便穿过屏幕,直抵众人心头。社畜员工们:“……”怎么办,突然开始嫉妒总裁了!【原来上帝不止给我关了门,还顺便给我堵了窗!怎么会有人有钱帅气多金还有美人在侧!好酸好酸好酸[我吃柠檬]】群聊热火朝天时,身为当事人之一白皎推门而出,出来透透气。与此同时,办公桌后,谢渊微微抬眸,看似在工作,实则一直在关注她。见人消失在门后,谢渊敛去眼底情绪,一切似乎和以前一样,片刻后,他放下手中钢笔,阖上眼帘。画面却在脑海里回荡,他很快便发现了,对白皎不同寻常的关注,为什么?谢渊思索半天,也没得到答案。他指尖敲击木桌,清亮得能映出人影的红木桌面,叩击出督督的声响。好像越来越冷了。谢渊猛地睁开眼,常年恒温的办公室此时冷得出奇,阴冷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拂而来,宛若无形的冰刀,刮骨噬心。他再如何迟钝,也该觉察到周遭环境异常。“桀桀桀,好香的味道!”狰狞可怖的厉鬼呼啸而来,青白交加的鬼脸在眼前骤然放大,混杂着腥臭的铁锈味,糊上鼻腔。谢渊反应很快,立刻闪躲,可他很快意识到,厉鬼有备而来,无形的力量将他缠困原地。凌厉罡风与臭气转瞬即至,他甚至能看到厉鬼乌黑的十根指甲,边缘闪着冷光!谢渊全身僵硬。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声娇喝:“你当老娘是死的?”黑雾弥漫的鬼蜮之内,凌厉的破空声骤然响起,如尖刀刺破黑暗,银白色的软鞭倏忽掠来,正中厉鬼后心!这一击不留一分力道!光如流水哗啦啦倾泻而下,白皎手中夹着符纸,朝重伤的厉鬼射出,招式凌厉且迅疾,谢渊只听一声嘶吼,只剩轮廓的厉鬼在面前犹如风沙骤然溃散。白皎满意地审视战绩,这才看向他:“你没事吧?”谢渊说不出一句话,沉默地摇了摇头。胸腔里的东西正以无法预计的速度飞快撞击,前所未有的强烈心跳,冲击血液。他微微仰头,满目狼藉的办公室中间,女生姿态悠然,眉眼间灵气呼之欲出。这一刻,竟让他无端产生了一种错觉。也许不是。无论是不是吊桥效应,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脏都会遏制不住的疯狂跳动,仿佛怀揣一头小鹿。忽然,白皎垂着眉尾,惋惜地叹了口气。谢渊不觉出声:“怎么了?”白皎转身看他,眼眸黑白分明:“我不小心,把那只厉鬼弄碎了。”连渣渣都不剩。如果抓起来,还能废物利用呢。谢渊不知道她的意思,隐约意识到,飞灰湮灭对厉鬼来说,似乎还是一件好事?他的目光落在白皎身上,后者脸上绽开一抹甜美笑容,与之相对的,是她凶残的灵魂,宛若带刺的玫瑰,有毒的獠牙,心惊肉跳之余,谢渊攥紧指尖,皮质扶手贴紧掌心,一颗心,不可遏制地狂乱跳动。他不敢再看,视线落在纸面,本该是今天批示的文件,可他下笔后,纸面上却出现两个字:白皎。谢渊蓦地清醒。一瞬间,心乱如麻。
他迟疑地张了张嘴:“刚才你又救了我,谢谢你。”白皎扭头看他,谢渊继续道:“只要我办得到,你要什么都可以。”看他生疏的口吻,白皎淡笑一声:“报酬已经结过了,我也不需要别的东西。”她说着,水润的眼眸霍然睁大,不知看到了什么嘛,有意无意地瞥了眼身后。在谢渊还要继续时,白皎打断他的话:“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她转身离开办公室,留下谢渊怔在原地,纤细挺拔的身形越来越远,随着一声脆响,消失在紧闭的门扉之间。白皎出了门,忽然低低地喊了一声,接着就被拉到一边,隐秘的角落里,她仰起头,看向男人——后者神色凝重,预感到危险的他立刻赶过来,对她上下打量,连根头发丝都不肯轻易放过:“你没事吧?”白皎摇头:“我能有什么事?”她轻蔑地哼了一声,娇俏又动人:“区区厉鬼,在我手里还不是小菜一——唔!”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男人长臂一伸,将她紧紧抱入怀中,声音紧绷,展露出前所未有的紧张:“都是我的错,不会再有下一次。”白皎:???事实上,这事跟他确实有关系,也是他的疏漏。他为了提高自己的力量,拥有足以保护她的实力,不断吞噬鬼怪。以京市为中心,所有厉鬼都收到消息,外地来的陌生鬼吞噬同类,闹得鬼心惶惶,即使知道他从不针对普通鬼,一时间,也害怕得闻风而散。一只厉鬼慌不择路逃到这里,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谢渊的身份,事情已经不能再糟糕,他果断选择赌一把,富贵险中求。从古至今,赌狗都没什么好下场!厉鬼魂飞魄散,匆匆而来的他只看到心上人和情敌相谈甚欢的样子,既紧张又自责。白皎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忽然踮起脚尖,柔软的唇瓣落在男人脸颊一侧:“这次不是意外吗。”她灿烂地笑了起来。男人摇头,又点头,顺着她的心意说:“对,这是一个意外,以后绝不会有。”白皎听他这么说,不禁笑了起来,清亮的声音如流水潺潺,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那现在,哥哥可以放开我吗?”她往后退了退,反得到他更加过分的侵占。他低下头,眸中温柔如水般流淌而出:“不可以。”白皎错愕一瞬,趴在他的肩膀上,笑得花枝乱颤。他看着她,柔软的发丝掠过颈侧,勾起蛛网般敏锐的触感,他企图以眼神溺毙她,热吻融化她,俯身印上她的软唇,声音溢出喉舌:“皎皎,我想亲你。”他几乎把她抱起来,融进骨血里。白皎惊愕一瞬,被他撬开贝齿,乱无章法的热吻舌毫无技巧,只有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感情,滚烫如岩浆。她眨了眨眼,长且浓密的眼睫轻轻振颤,一点轻微的回应,就给他带来莫大激励。与此同时,办公室里,谢渊捏紧鼻尖,指骨发白,他的意识几乎被人扯出身体,前一刻还在震惊是不是厉鬼作祟,下一刻感官同步,使他迅速涨红了脸,感同身受这一切。柔软的、甜蜜的、热情的……这是什么?他被迫坠入无边美梦,神经末梢因此震颤,被迫沉浸入对方带来的一切体验。谢渊前倾身体,骨节分明的大手捏紧木桌边缘,他低头看向下身,呼吸一滞。凌厉眉眼犹如一把出鞘利刃,遍结冷霜与冰雪。白皎回来的时候,屋子里十分安静。她不适应地瞥了眼办公桌后的男人,心里松了口气,莫名有种逃课被抓包的心虚感,哈,这是什么奇葩比喻。她坐回自己位置,拿着手机准备打游戏,一缕发丝垂落,映着柔红的唇色,眼角眉梢春色涌动。谢渊下颌紧绷,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看着她,仿佛那柔软修长的手指攥握的不是手机,而是他的心脏。扯了扯领口,就连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白皎发现谢渊不停地看自己。难道他后知后觉,终于感觉到害怕了?她想着,忽然听见对方低哑的嗓音:“正经点。”白皎掀起长睫,下意识反驳他:“哪里不正经?”不对,他为什么这么说?他在想什么呢?白皎忽然升起几分逗弄,散漫地放下手机,明眸打量他,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好一个斯文败类。她哼笑一声,坐到男人面前的桌子上,居高临下地俯瞰:“不正经?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