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衾只好停下脚步,面上带着勉强的笑容,“二叔。”
凑近,傅竟东才看清她的脸,如今她出落的素净秀丽,他更是掩饰不住地笑意。
“回家这么久也不来看看二叔?若不是你温姨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这些年在国外,傅衾根本学不会虚与委蛇,可不回答又显得没礼貌,当她正无措时,傅竟东转移了话题,“小衾今年26了吧?”
一问年龄准没好事。
傅衾点了点头。
傅竟东眉眼和傅娄东有几分相似,但他笑起来多了伪诈,让人看起来非常不舒服。
听到傅衾的回答,他一副了然的模样和她碰碰了杯。
傅衾微抿了一口便放下。余光瞄见斜右方的傅敬斯,站在人群中谈笑风生,轮廓澄明,眉目秀逸。
酒也喝完了,傅竟东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依然站在她身边唠家常,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酒劲上来,她脸上温度直上涨。
距离宴会开始还有半个小时,傅竟东以她穿着为由,让她上楼换身衣服,并给了她一张房卡。
方方正正的卡片拿在手里,棱角硌着手心,傅衾在心里阴暗的过了一遍傅竟东可能会耍得招数。
这么明显,到底是他太笨还是太看不起她。
阴谋太明晰就显得很假,傅衾不信计谋会如此拙劣,她拿着卡上了楼。
楼廊道里一片安静,只有她的脚步声。
手里的房卡是6031,开门的却是安全出口。
傅衾还没喊叫,声音被一大掌摁压了回去,全部吞咽到肚子里。
楼道透进来的光,刚好够看清楚他的脸。
光打在他一半的脸上,另一半隐藏在黑暗中,高挺的鼻梁将明暗隔绝。
看到他人那刻,傅衾眼底瞬间布满了泪水。
一滴滴滚烫的泪珠滴落在他手背。明明毫无杀伤力的水珠此刻竟像硫酸一样腐蚀着傅敬斯。
冷战的日子里谁都不好受。
他实在被伤透了,想狠狠心,但总归见不得她受到伤害。
“哭什么。”话说出口哑得不行。
听到他久违的声音,傅衾心乱如麻,手足颤抖,理智几乎丧失,又强装镇定,而后双臂拥抱住他精壮的腰肢。
脑袋贴在他跳动的心脏处,仔细感受属于他的温暖。
她的手臂越收越紧,仿佛保护珍宝一般。
她主动的好像梦一样。
可她发丝间轻微的香气,包括刚刚灼烧他手背的泪水,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此刻他有点暗自庆幸,多亏了这次生气。
对于她,傅敬斯始终不自信。
“你是不是喝多了?”他的声音低沉、微弱。
傅衾蹭着他的胸口摇头,“我是喝了,但不至于喝醉。”
傅敬斯心里一颤再也无法压制内心的欲望,捧起她的脑袋吻了上去。柔软的唇瓣居然碰撞出了铁一般的声响,两人激烈地彼此回应。
阒静的环境里唯有亲吻的旖旎在。
吻是远远不够的,即便耗尽了自己所有的氧气,依然是不知餮足。
傅衾站立不住,整个身子全依靠他的力量才勉强稳住。
见她这样,傅敬斯萌生了揶揄她的想法。
“没醉独自上楼。傅竟东给你下套都看不出来?”
虽是调侃,但傅衾听出他语气中的愠怒。傅竟东没有做好长辈,可傅敬斯做晚辈不出错,从来也是称呼为二叔,没有直呼其名过。
傅衾不想离开他的怀抱,又紧了紧,嗫嚅道:“我以为他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
傅敬斯感受到她的依赖,也将她箍在怀里拥紧,“我是应该说你聪明还是笨呢?”
靠在他怀里,傅衾垂下眼睑,挡住晦暗的眸子。
这次确实是她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没想到傅竟东这么看不起她。也偏偏她真的上当了。
实在不敢想她真进了那间屋子会如何,想想令人后怕。
“还好有你。”
傅衾柔软的秀发在他下巴处来回磨蹭,像一阵凉风掠过。
这是一句很美的情话。
说明她对他有依靠。
此刻他不在乎宴会,也不在乎礼节,只想和怀里人热烈的拥有彼此。
拉着她的手,搭乘电梯上到顶层。
楼梯间,灯亮了又灭,角落里闪烁着红色光芒,偷窥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