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我就停车。”
&esp;&esp;小鬼头说:“你疯了?我们等了一个多月。”
&esp;&esp;我说:“误了事要打要罚都算我的,但是我不想为了这个再进监狱。”
&esp;&esp;果然,小鬼头正在瞄准,看门老头儿就看见我了。他对我招招手,我也对他招招手。
&esp;&esp;小鬼头够意思,他把枪放下了。我们错过了一个机会。后来小鬼头去见“老头子”,就是萨尔瓦多·玛然詹诺——我们经常管老板叫“老头子”——回来跟大伙儿说,老头子说我的考虑有道理,来日方长,没有必要冒险。
&esp;&esp;几天后,我从外面回来,走到公寓门口时看见两个人正从一辆车上下来。我差点儿叫出了声,他们是乔老板乔瑟普·马赛里亚和沙缪尔·斐任诺。上峰让我们每个人都仔细看过乔老板的照片。他们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你知道,那一带是犹太区,他们看得出来我不是犹太佬。他们跟着我进了院子,我应该往右拐,我知道他们应该往左拐去沙缪尔的住处,可是他们跟着我进了我的楼,又跟着我进了电梯。我问他们去几层,他们说:“按你的。”
&esp;&esp;我住在二楼,但是我按了六楼。我们靠着墙面对面地站着,谁也不说话。到了六楼,我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走出去,他们还在里面。等电梯门在我身后关上,我撒腿便朝二楼跑,我冲进屋大叫:“乔老板!乔老板!我看见他了。”
&esp;&esp;没有人相信我的话,都说乔老板怎么会到这里来。我正在急赤白脸地争辩,一个靠窗的小子看见乔老板和沙缪尔穿过院子。他也大叫道:“老天爷!真是他们!”
&esp;&esp;那天晚上,我开始后悔了。我的房间里人来人往,乱七八糟,这也罢了。他们居然还派了枪手两人一班轮流盯在窗口,那阵势只要乔老板一露脸他们就开枪。我说这可不行,不是讲好了不从我的房间开枪吗?
&esp;&esp;芝加哥小鬼头说:“约瑟夫,你听我说,这件事情太重要了。要不这样,如果今天晚上他不出来,明天我们另租一套房。”
&esp;&esp;我记得那天晚上我一直在祈祷乔老板不要出来,他真的就没出来。不但他没出来,反而有越来越多的人进去了,大约0多个吧。看样子是在开什么会。
&esp;&esp;第二天,巴比·多义耳租下了一楼的一套房,他们是打定主意要从那儿开枪了。中午散会以后,开会的人两人一组地离开,但一直没见乔老板出来。后来知道,他决定最后一个走。算来那些人都快要走光了,小鬼头有些急。这时就看见沙缪尔·斐任诺和另一个人从里面出来。巴比·多义耳立刻说他认识这个人,是敏利奥家族的老板阿尔弗莱德·敏利奥。他们觉得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巴比、小鬼头和尼克·卡布兹三个人一起开枪,把阿尔弗莱德和沙缪尔打成了蜂窝煤。
&esp;&esp;事后,小鬼头走出了一个街区左右,看见一个警察。小鬼头说刚才那边响了好几枪,警察马上朝他指的方向跑,小鬼头朝另一个方向跑。
&esp;&esp;我也离开了纽约,去丹乃摩拉看我哥哥。
&esp;&esp;(据纽约市警署档案记载:190年11月5日下午点45分,阿尔弗莱德·敏利奥和沙缪尔·斐任诺,又名司蒂文·斐任诺,在离开培尔翰南街759号,沙缪尔·斐任诺的公寓时,遭到不明身份枪手的致命枪击,二人当场毙命。枪手射击地点为培尔翰南街760号c-1单元,警员们在那里发现了三支冲锋枪。)
&esp;&esp;几天后,我从丹乃摩拉回到培尔翰街。看门老头儿对我说,你一走就出大事啦。他绘声绘色地告诉我阿尔弗莱德和沙缪尔是怎么怎么被杀的,还说警察上上下下地盘查房客,好多人都搬出去了。
&esp;&esp;我说:“是,我能想象。出了这种事这公寓就算给毁了,我也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esp;&esp;我租了一间储藏室把所有的东西都堆放在里面。
&esp;&esp;我回到纽约好几天了,一直没有人和我联系。我去以前经常出入的地方找他们,一个人影也不见。这天我正在哈伦东区的雷克星顿路闲逛,一辆车突然在我身边急刹,开车的人是卡里亚诺家族的一个兵士,叫弗兰克·卡拉赛,外号鸡崽。他招手让我上车,说:“我的天哪,你还真敢在大街上走?知不知道我们都上了乔老板的黑名单?你能活到今天真应该好好感谢上帝。”
&esp;&esp;“哦,是吗?”我说,“我一直就这样走来走去。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去丹乃摩拉看我哥哥了。”
&esp;&esp;鸡崽把我领到布郎克斯的一套公寓,尼克·帕多瓦诺和沙利·西利坦尼也在那里,他们199年和我一起干抢劫,卡索兰蒙战争开始后缺人手,我就把他们介绍给了汤姆·卡里亚诺。
&esp;&esp;“别到处走动。我要带你们去北边见老板和其他的人。”鸡崽说,“等我的消息。”
&esp;&esp;两天后,鸡崽回来了。“都准备好了吗?我们要赶90英里的路呢。”鸡崽开车。我们三个人,我、尼克和沙利,都有些紧张,我们大致能猜到此行的目的。
&esp;&esp;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反正在乡村。一座老式房子,白色。我们是晚上到的,看不见周围还有没有其他的房子。进去以后,鸡崽让我们等在一间小屋子里,芝加哥小鬼头和一些我在培尔翰街认识的人进来和我们闲扯了几句。后来又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终于,一个人推门进来,我忘了是谁,对我扬扬手说:“约瑟夫,你跟我来。”
&esp;&esp;我跟着他走进一间很大很大的房间,里面什么家具也没有,只除了一张很长很长的桌子,大约5英尺宽,0英尺长,铺着白色的台布,所以看不出是一张还是很多张桌子拼起来的。桌子上摆放着杯盘刀叉等吃饭的家伙。
&esp;&esp;围着桌子坐了40多个人,有玛然詹诺家族的,也有卡里亚诺家族的,好多人我都不认识,认识的全是老板、二老板和纵队长们。我一进去,大家都站了起来。
&esp;&esp;我被领着经过他们身边,走到桌子的另一头。带我进来的那个人用一种很正式的方式介绍说:“约瑟夫,这是萨尔瓦多·玛然詹诺先生。在结束之前,他将统领我们所有的人。”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萨尔瓦多,他俨然一位银行大亨。不知底细的人永远也不会想到他是黑道人物。
&esp;&esp;萨尔瓦多·玛然詹诺转向众人,说:“这就是踏板车约瑟夫。”这里我得多说两句。所有入伙的人都有一个绰号,比如豁嘴、鸡崽、小鬼头等等。这首先是为了掩警方耳目,二是在我们那个年代,美国的意大利人名字转来转去就那么几个,约瑟夫、弗兰克、安东尼……你去开一个比方十几个人的派对,能碰上至少三个约瑟夫。我们意大利人的姓氏又特别长,有时候四五个音节,外人很难念清楚。我叫“踏板车”是因为小的时候,我特别会用旧木板拼做踏板车。你现在要去“科沙·诺斯卓”那里打听,说约瑟夫·迈可·瓦拉奇,没什么人知道。说踏板车,知道的人就多了。就像那个芝加哥过来的小子,到死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实姓,大家都叫他“小鬼头”。等你做到纵队长或老板,就没人叫你外号了。譬如季坦诺·路琪赛,就是现在路琪赛家族的老板,外号“三指”,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