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不错。能跑能跳。”何广渊充满了元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两人随便聊了聊后,何广渊便提到了他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学长,你这周周末有时间吗?我和阿颖要订婚了,想请你过来参加订婚宴。”
原本头疼脑胀的蒲千阳当即坐直了身子,“订婚?”
“其实我本来是想当面给你送请柬来着,可陶安那边说你最近忙得起飞。所以最后只能打电话问问了。”
“这么快吗,你们不是还有半年才毕业?”蒲千阳稍有疑惑,“又是毕业又是实习,还有可能换城市什么的,你们后边要忙的事那么多,怎么想到这个时间订婚?”
“确实未知量是挺多的。但无论怎么样,办法总比问题多。”电话里何广渊的语气非常坚定,“她能在手术室外等我,我就能克服一切困难娶她。”
“她去哪我去哪,休想甩开我。”
“行啊,你有这个觉悟是好事儿。”不知不觉,蒲千阳终于露出了近些日子的第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周末我自然有时间,那时间公务员又不上班,就算我想加班别人也不给我机会啊。到时候你把时间地址发给我,我一定去。”
“好嘞!”
挂了电话,蒲千阳重新把目光投回了自己的屏幕上。
这些冷冰冰的文件背后是千千万万个“何广渊”,有着无限人生的何广渊。
他们有自己的故事,有自己的爱恨。
凭什么一张破纸就能把这些人的未来压得灰飞烟灭?
想到这里,蒲千阳顺势拨通了另一通电话。
“研发主管您好,很抱歉这么晚给您打这个电话。”
“之前会议中你们的代表提到的一段时间,您估计要多久。”
“或者我换一个问法,如果在我们能承受的良率损失范围之内,重新计算一下材料所需要的系数。然后达到这个系数,需要多久?”
“三个月到半年是吧。”
“那我们就按照顶格的研发时间需求来算,也就是说,只要能撑过半年的时间,这项最重要的材料就能实现国产化了对吧。”
“我当然知道那边也在申请相关的专利。说实话,在这种级别的事情上,所谓什么某个公司专利不过废纸一张。”
“对,我负责。如果您需要,下个工作日,我给您签字。”
挂了这一通电话,蒲千阳重重地靠在了咖啡厅的藤编椅背上。
不就缺一种原料吗?解决方法不多的是?
其中最简单的就是之前因为时间和政策导向被否决的转移货运,也就是俗称的走私。
这个时候蒲千阳就想到了一个人,也是他和祝云宵高中时的班长,常思锦。
她本科毕业后顺利通过了公考,现在在港城的海关工作。
相比于自己这个门外汉,她肯定有着更详细的资源。
于是蒲千阳从自己的联系方式中翻出了常思锦的联系方式。
在文字里讲清楚来龙去脉后,常思锦也很委婉地答应了走非官方的渠道帮他问问。
一段时间后,常思锦的反馈回来了。
但她并没有直接给出一个行或者不行的回答,反而迟疑地问:
“你最近惹了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