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便从兜里掏出手机决定百度一下故事介绍,打算直接进行一个答案的抄。
然而祝云宵在看到他的动作后,直接伸手过来按熄了屏幕,然后虚握着蒲千阳的手把他的手机整体倒扣在了桌面上。
“不是有那种划定一个范围然后一人提问另一人回答对或者不对的游戏吗?”祝云宵发出了一个挑战,“要不要试试看,你几次能猜对?”
蒲千阳当然选择接受挑战。
嗯,就当他刚吃饱,有点撑。
“那先暂定个五次之内吧。”立了军令状,他双手怀抱在胸前,开始回忆当初自己阅读过的剧本以及部分漫画内容。
“他是否死有全尸?”
“否。”
好,这个回答排除了类似于被毒杀或者溺亡的可能性。
“他是否死于意外?”
“是,也不是。”
“是否有贼人加害?”
“不是。”
是意外,也不意外,而且与第三人无关,那这就奇怪了……
于是在提出下一个问题之前,蒲千阳先思考了一会儿。
犹豫片刻,他小心地问:“他是不是死在为公家办事的路上?”
“是。”祝云宵目光灼灼。
蒲千阳感觉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便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他在启程之前,是不是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会死?甚至,他是不是主动找死的?”
“很接近了,算你赢。”祝云宵将一段自己收藏已久的关于这段情节的概要和分析发给了蒲千阳,“简单来说,他主动死在了替朝廷运火药的路上。”
“北原风雪,燃野百里,满天星火。”
那边点开链接翻了几段的蒲千阳沉默了。
他首先震惊于看上去有些傻白甜的小姨居然会创作出这样的深沉的一看就不讨大多数读者喜欢的内容,这里边应该多少有一些白一柠学姐的帮助。
其次,则是一种隐隐地惶恐。
明明是不同的次元不同的时空,然而此时此刻得自己无论是处境还是心态都恰如彼时彼刻的不良人。
在蒲千阳阅读文本的期间,楼下的主持人恰如其时地宣布了动漫社下一阶段的活动内容:“接下来,请各位欣赏由动漫社与配音工作室合作出品的有声漫画片段集锦。”
而仿佛冥冥之中注定一般,他们所遴选出的第一个片段,就是接在不良人受命于天“意外身亡”情节的之后的内容。
-------------------------------------
从北原战场上回来的女主,受人所托,亲自把不良人提前埋到地里却依然被炸得只剩了一半的用于识别身份的信物送到了药家山庄。
原本在闭关替当今圣上炼丹的家主无法亲自接见女主,由二家主代为接待。
这边女主拜别后,二家主独自拿着这信物走到了后山。
这绵延千里的山体里是药家十多代人接力修建的塔炉,最深处可达到上千的温度。
“那人的遗物,给你放在外边了。”
里边家主没说话,山洞里只隐隐传出火舌舔舐炭火的哔啵声音。
二家主随手扫出了片台面坐下来,“得亏那阉人能想出这断子绝孙的法子。明面上送粮,可稻壳下边盖的全是火药。”
“而这一过了北岭,那风可是烈地要人命,稍有不慎落了个火星子就是燎原之势,天神下凡也未必平息得了。”
“不过火药被制造出来的宿命就是燃一场,燃在峡谷可比燃在炮膛燃在营帐还要好上一点。”
“自交战以来,药家便全力相助,送出的珍奇丹药不计其数。”一直没有说话的药家家主蓦地开了口,“但我们救活的人,远没有死去的人多。”
二家主自然知道他向说什么,“如果这火药真的按原计划送到了对面平民的营帐,死的人只多不少。”
“这家伙也算是死得其所。我承认你没看错人。”
“不过呢,你也别有其他想法的好。药家刚刚受了皇上的恩典,三姐也给储君添了新丁,现在正是巩固地位的大好时机。”
“等你这炉丹出来了,就带着这人出去云游一段时间散心吧,后边的脏活累活我来接手,保你一个清清白白遗世独立。”
说罢,二家主翩然离去。
画面推进到山洞的内侧,家主静坐在四周刻满了代代祖训的洞府里,发出了如同失了生母的小鹿一般的无声悲鸣。
“现在连你也走了。”
“我什么都没保护得了……”
这部分有声漫画的片段到这里就结束了,后续的剪辑内容就跳转到了女帝登基大殿,雷霆手段重整朝堂,大力发展农用民用机关术等情节。
补完重要内容的蒲千阳评价道:“我觉得不良人的做法有失偏颇。”
换做是我,我肯定全都要。
我既要活着,更要和那人一起看到这乾坤朗朗海晏河清。
-------------------------------------
周一一到那边的正常上班时间,蒲千阳就准时地接到了打探口风的电话。
“蒲经理,运了第一批原材料的船明天下午可就要靠岸了,这边考虑得怎么样了。”那边用着公事公办云淡风轻的语气讲着最滑不留手的话,着实让一般人听着心头火起。
不过,蒲千阳可不是一般人。
面对着被他铺了满地的囊括了地图,船体结构,保存条件,冷运车型号等等内容的布满了红蓝标注的纸质资料,他轻笑一声,“我是考虑好了,而且我也相信我的回答可以让‘各位’都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听到蒲千阳格外强调地“各位”两个字,那边的语调似乎带了一些讽刺,“请讲。”
“只不过呢我接下来的说的话和提到的计划可能有些激进,所以请叫一个你们那边真的能拍板和愿意担责任的人过来。”蒲千阳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儿,随即抛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过去,“还是说,您想先睹为快?我肯定是不介意的。”
“……请稍等。”
这个缓兵之计的回答也在蒲千阳的意料之中。
他先是在阳光里伸了个懒腰,打开手机给自己在公司的oa系统里挂了居家办公,随后拱回了被窝,合上睁了一夜的眼。
这一“稍等”就等了将近一天的光景,直到晚上临睡觉的功夫,蒲千阳的手机上才响起了一通未知号码的来电。
可以想象,这表面清白光鲜的巨大的黑匣子机关里边经过了怎样的一番商讨拉扯和相互运作,最终在“既要又要还要”的心理作用下勉为其难地给了个结果。
电话被接起后,里边传出来一个充满威严但又有着一些岁月蹉跎的熟悉声音:“多激进,说来听听?”
瞒天过海,暗度陈仓
这熟悉的语气和腔调……
“薛警官?”蒲千阳试探性地问。
那边薛魁也懒得遮掩直接就承认了身份:“行啊,这么多年了还记得我的声音。”
既然那边派来的负责人是薛魁,那蒲千阳对于自己被允许行动的范围就有了一个大致的概念。
甚至这也变相意味着自己可以些微地调动一点官方的力量,所谓权力的小小任性。
一想到这里,蒲千阳甚至有了心情开玩笑:“那边安排您来给我打电话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