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办法达成共识。
“帮主之前总是跟我说斩草要除根,但我一直都不是认可。”祝潇拿起剩下的那份资料翻看起来,“可这次童妹妹的遭遇当真是让我受教了。”
祝潇修长纤细的手指在资料上轻轻敲动着,而他指尖的落点之处恰好就在最上边这份人员资料的眼睛上。
这份资料上写着:
地虎一组:林启年。
“所以这次,我需要设一个更好的局。”
当前状态:疑似存活。
“让这段纷杂的恩怨彻底终止在我的任期里边。”
我不想你后悔
被死死扼住咽喉的林启年瞳孔震颤。
这震颤一半来自于头颅供血被阻断后人体的下意识的抽搐,而另一半来自于他本人对于面前人物的震惊。
虽然自己没有亲眼看到祝潇生命了结的那个瞬间,但那祝潇遍体鳞伤地被捆在刑讯椅之上再无声息的模样,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
香城黄昏分界时残存的阳光透过密布着划痕的玻璃投射到祝潇的侧脸,那原本光滑的皮肤以及上此时已经布满可怖的血痂与绽开的伤痕。
在自己检查的过程中,无论是这人微张的嘴唇还是精致的鼻子前都再无半点气流的翕动。
可如果不是他,自己面前这人又会是谁?
在暗中听到林启年的自言自语时候,万般思绪与过往从祝云宵的脑海中掠过,几近将他的大脑全部占满。
这里边一些是小时候他记忆中带着笑颜的父亲祝潇,一部分是在他回到香城之后从一些细微之处了解到的老好人祝潇,还有一部分是他进入中央赌场成为白手套后所认知到的“前辈”祝潇。
当祝云宵将这些从不同渠道汇总起来的信息拼凑起来后,他终于对于自己的父亲有了一个相对完整的认知。
当祝云宵亲自站到一个高度后,他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当初父亲不愿意对自己说“完整的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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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儿子,今天给你一个自主选择的权利。”祝潇一脸鬼祟地从正在搭积木的祝云宵身后探出头来,手中持着成套的注音书册,“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笠翁对韵、唐诗宋词、论语孟子,请选择接下来你想要背诵的选手。”
祝云宵虽然年龄还小,但脑子非常活络。
于是他回过头用童声问:“我可以不选吗?”
父子二人面面相觑。
最后是祝云宵先败下阵来,委屈地说:“背东西好痛苦的。”
“学习哪有不痛苦的,快乐学习那是忽悠人的。”祝宵的脸上写满了尊重与理解,但嘴里说出的话却非常地令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