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斗看着蒋菲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顽皮的小辈,无可奈何地说:“在杂类文物中又一个比较特殊的种类,它是日用品但也是装饰品,而且非常精贵,稍微有任何的抖动都会影响它的表现。请问这是什么?”
蒋菲凑到一边的显示器上开始仔细浏览起弹幕。
“啊,我好像还没看到正确答案呢。”
“刚刚有人猜得很接近了!”
“精密仪器,这范围太大了。”
“对的对的,就是机械表。”蒋菲向泰斗确认后开始讲解,“因为那个时候的机械构造已经非常复杂了可加工工艺可没有现在这么先进,所以如果想要校准或者调试的话只能依靠人力……”
然而后边的内容蒲千阳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已经全身心地开始思考起来。
类似于钟表的精密仪器……
黄金……
二十年前的香城……
因为太过于沉浸在自己的联想中,直到手机从他的手中滑落砸到胸口,他才从自己的思维殿堂中走出来。
然后他鲤鱼打挺一般从床上翻了下来,动静之大甚至引起了祝云宵的侧目。
“给我三天时间,我要回那边一趟。”蒲千阳开始翻找自己的证件。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但需要一个第三方的验证。”
“等着我的消息吧。”
“我觉得大概率会是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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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谁啊?”市政府办公厅中一些人看着已经在待客区坐了许久的蒲千阳窃窃私语。
然而下一秒,一个被握成卷的文件就砸在了这些人的头顶。
无端挨揍的几人愤怒地抬头,但在看到敲自己脑袋的人是他们的直属领导后又偃旗息鼓了。
“在这里办事有一条核心原则,今天我再跟你们强调一遍。”直属领导微微皱眉,“多做事少打听。”
挨了训的那几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心有戚戚然地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直属领导在看到四下无人后,走上前去对着蒲千阳说了一个房间号。
蒲千阳跟他道谢后,便起身朝着一侧的楼梯走过去。
看着蒲千阳远去的背影,这直属领导长出一口气。
每次这个男人出现就会有人要遭殃,不知道这次又会是那些个倒霉蛋。
在那人所说的房间号对应的房门上敲了三声,蒲千阳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薛队长这是又升官了。”他在会客椅上一坐,将手上的公文包放在了身侧,“这想见你一面都要提前预约通报了。”
此时的薛魁已经从一线退下来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其身材和发型也逐渐变成了令人民和下属信服的模样。
“托你的福,纪委这段时间天天加班查那个竞标垄断的事儿,我也连带着被记挂起来了。”薛魁摘下鼻梁上的老花镜放在了一边。
“什么话,这应该痛并快乐着。”蒲千阳轻轻晃了晃搭在自己大腿上的另一条腿,“要不是对方撞我脸上,我也没机会这么精准地狙击到这么一大团乌合之众啊。”
“撞你脸上?我看是撞你那个男朋友脸上了吧。”薛魁冷哼一声,拿起一边泡着红枸杞的瓷杯喝了一口。
“什么我的脸他的脸,都一样。”蒲千阳笑道,“这都欺负到头上了,那我不得给人家找找场子吗。”
薛魁晃了晃手里的水杯,“所以今天你来又是来给他找场子的?还找到我这里?”
“是,也不是。”说完这句话,蒲千阳把腿放了下去端正地坐了起来,“言归正传,这次我需要进入国家最高级级机密库的权限。”
整点新花样
在蒲千阳提出这个要求后,整个办公室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几分。
薛魁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仔细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年轻人。
通过对方坚定的眼神,他确定这人完全了解自己提出了一个如何难度绝群且不可思议的要求,一个若是被外人听到就很有可能拿去大做文章,甚至直接断绝这人今后的政治生涯的要求。
但他依然提了。
薛魁把手中的茶杯往桌面一放,双手搭在自己的腹前,“什么叫‘是’,什么叫‘不是’,解释一下吧。”
此时的他的身份不是蒲千阳认识了十余年的薛魁队长,而是掌握着接触那些在经年累月中沉淀下来的无数国家机密的钥匙的守夜人。
蒲千阳选择将当前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他深知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一切花言巧语都不过是杂技。
只有取得了薛魁的信任和认可,自己才有机会继续去验证自己的猜测。
才有可能为这场持续了二十年的闹剧画上句号。
才有可能与祝云宵回归那最普通不过的生活。
“我不否认这件事的确和祝云宵有一定的直接关系,甚至可以说这次也是如果没有他我也不会‘撞上’这件事。”蒲千阳将手中的文件包打开,从其中掏出了祝潇的系列日记中的最后一本。
“祝潇。您也许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不过没印象也不太影响。”蒲千阳将日记推到了薛魁面前。
薛魁在拿起日记的时候,自然而然地看到了那被写在侧面的名字。
“这个人已经死了,但他死之前干了一件大事。”
“多大的事儿?”
“以一己之力,一夜之间,带着十吨黄金消弭于无形。”蒲千阳在这句话的三个带有数字的地方都用手敲上了桌子。
配合过蒲千阳几次异想天开的行动计划的薛魁自然明白这三个词汇代表着什么。
一己之力——人力单薄;一夜之间——时间紧迫;十吨黄金——巨大的工作量。
换一个说法的话,那就是刚刚被蒲千阳重点强调出来的三个特点相互交叠的地方构成了一个不可能三角。
于是他下意识问:“当真?”
“至少从目前已知的结果看是这样的。”蒲千阳把其余的自己整理出来的文件也同样摊平在了薛魁的桌面,“如果不是李日耀,也就是两年前去世的香城老爷子镇着,大概香城可有得热闹看了。”
薛魁许久未曾被激发的好奇心被蒲千阳勾了起来,“那这人是怎么死的?”
“在返回黄金藏匿地点的时候被埋伏抓到的。”蒲千阳悄然把自己的猜测融入了陈述,毕竟无论是林启年还是林夫人都否认他们知道当年自己看护的是什么东西。
薛魁虽然从一线退了下来,但这并不代表他损失了那从常年的工作中培养得来的敏锐嗅觉。
“为什么他要返回呢?”
“这也是我暂时不能理解的地方。”蒲千阳诚恳地说,“不过这种不理解,并不影响结果。那就是传说这十吨黄金的确不翼而飞。”
“这十吨黄金又是怎么来的?”
“主要来自于传言,但不是空穴不来风。”在薛魁对自己的消息来源皱眉之前,蒲千阳终于把话题带到了今天他来拜访的核心目的上,“十吨黄金不重要。重要的是十吨黄金背后是什么。”
?
曾几何时,在几次天衣无缝的配合之后,薛魁以为自己终于能跟上蒲千阳的思路了。
可今天他发现,自己还是差得远。
不对,应该是蒲千阳这人实在是过于一骑绝尘了。
“在祝潇行动之前,还发生了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