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也能非常清楚地听到对方手机里发生了什么。
“老爹,你之前没收的我的水枪你给我放到哪里去了?”一个充满少年的活力与稚嫩的愤怒的声音从听筒中响起,“明天先还我一会儿,我有大用!”
厉锋完全不为所动,“你又要干什么?”
另一边的声音得意道:“安轩和房惠惠埋伏我!为了给他们两个一点小小的教训,我将以最高配置出击。”
“不可以。用桶泼比什么水枪来得都强。”厉锋当场否决了对方的请求。
电话两边的父与子相互拉扯一番过后,终于以儿子的失败告终。
祝潇听着两人的对话,露出了羡慕的表情,“我其实一直没找到机会问,他的名字应该是源自那句‘生我麒麟儿’吧。”
“麒麟不麒麟的我不知道,但跟一只野兽一样闹腾是真的。”厉锋感觉这一通电话打下来,自己折寿了不少。
“小孩子闹腾是天性,我都担心以我们家那个的性格将来都找不到老婆。”祝潇单手托腮面露愁色,“你前妻最近怎么样?”
“不知道,离婚后我比较少去主动打听她的消息。一般都是她旅游到了什么地方会给我寄明信片。”厉锋也不避讳,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既然我可以让她是自由的,那还不如成人之美。”
“够大方的。”祝潇主动跟厉锋碰了个杯,“我是很难想象假如吴芸要是跟我离婚了另外有了喜欢的人我得多崩溃。”
完整旁观了这两个人的“他追她也不逃”的爱情历程的厉锋淡淡道:“她肯定不会的。”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是我可以接受的。”祝潇突然话锋一转。
这倒是切实地勾起了厉锋的好奇,“是什么?”
“除非我消失不见了呗。”祝潇捏着杯口轻轻摇晃着那切割精致花纹繁复的威士忌杯,语气中似乎怀着几分不甘与释然。
看着对方的反应厉锋眉头微皱,终于想起来今天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来找祝潇了。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他再次发问。
祝潇突然又恢复了常态,笑道:“怎么?难道白手套就不能偶尔脆弱感伤一下?”
厉锋站起身就要走,自己真是发癫了会觉得这种家伙会有自己排解不了的心事。
“不过呢,刚刚说的有些话我还是认真的啦。”在厉锋身影消失之前祝潇补充道,“如果有一天我当真消失不见了,就真的得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她了。”
厉锋听到了。
厉锋的回应是重重地把祝潇办公室的门关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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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许隆告状似的把之前蒲千阳的长篇大论复述给了吴芸,随后一口气把面前威士忌杯里的冰水灌了个干净。
这威士忌酒杯是经典的中古款式,感觉自中央塔十七楼建成投入使用后就一直存在在这里。
它听过的秘密见证过的交易,或许比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多。
吴芸抬手握住面前细颈的凉水壶如同安抚一只气炸毛的猫一般将许隆的水杯填了满。
伴随着水流撞击杯壁和其底部冰块的声音,她平静地问:“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