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能感受到那个距离他很近的,散发着信息素的源头。
于是他本能地,朝着那个源头扑了过去。
艾伦斯闪身躲过了戴维的生扑,迅速打开浴室门,逃到了外面,与戴维拉开一段距离。
艾伦斯此刻又是恐惧又是难过,他不清楚在戴维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来到这个房间里之后,忽然就变得像个野蛮的兽。
戴维!你清醒一点!你怎么了?艾伦斯歇斯底里地对着戴维呼喊。
完全被信息素控制的戴维,可以听见艾伦斯的声音,但是对那声音的具体含义,已经无从分辨。
他踉跄着跟着出了浴室,来到外面,想要抓住那个逃跑的雌虫信息素源头。
别跑过来我要你给我
戴维的双目充血得厉害,他想抓住艾伦斯,但是因为看不清,没走出去几步就在房间里摔了一跤。
艾伦斯原本是可以抓住这个机会跑出去求救的,但是他的爱人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又是害怕又是悲伤,泪流满面的艾伦斯赶紧上前去,想把戴维从地上拉起来。
冷静点戴维,冷静一点艾伦斯试图安抚戴维,但下一刻就被戴维直接扑倒了。
甲壳虫终于抓住了他渴慕已久的猎物,于是残酷地撕扯掉了这样小点心的外包装,开始了他血腥残暴的进食。
斑斓蝶惨叫着,被甲壳虫强硬地撕扯开了身体。
染血的刺莓味信息素强势渗透进海盐里,以一种无法抗拒的姿态。
起伏,汹涌,潮起潮落,生生不息。
河谷要塞流水干涸后被攻占,入侵者带来了血淋淋的暴政,势如水火哀鸿遍野。
斑斓蝶在横征暴敛的祸事中濒死挣扎了一会,音量渐渐消下去,之后就没了声音。
凯森这艘游轮外像起了风波,艾伦斯眼前的景象一直晃动颠簸,最后慢慢模糊,艾伦斯的意识陷入了一片沉黑的死寂之中。
端着餐盘游走在美食珍馐之间,像采花蜜的小蜜蜂一样的克莱尔,不知怎么的,忽然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好吃的一下子没了胃口。
他身旁的盖文正拍了照片,高高兴兴地准备和远在另一个星球的卡尔分享,结果发送过去之后,页面上的圈圈转了足足一分钟,最后显示无讯号发送失败。
盖文正觉得奇怪,就去问克莱尔:你的光脑有讯号吗?
我的?我没注意,我看看。克莱尔打开自己的光脑一瞧,哎,好像也没有。
游轮开在海上,可能离一些军方信号塔比较近,被屏蔽了吧。克莱尔解释道。
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盖文思考了一会,对克莱尔说:赶紧吃吧,别磨蹭了,吃完还得继续干活呢。
克莱尔端着一盘子的食物犯起了难:我不知道怎么的,我今天晚上,吃不下去东西。
盖文关切询问:身体不舒服?晕船?
克莱尔摇头:没,不是晕船的感觉,就是心里慌慌的,这种感觉就好像是
克莱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会是要出什么事吧?我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克莱尔记得,在好久之前,也有过一次这种差不多的感受。
那时是他和艾伦斯分隔两地,他在后方,艾伦斯在前线,正在进行他退役前的最后一战。
那是一场,差点让艾伦斯丢掉性命的败仗。
克莱尔慌里慌张地把盘子放回了桌子上:你先吃着,我去找我哥!
克莱尔匆匆忙忙地就跑了,剩下盖文一个,哪里还吃得下去,立马起身跟了上去。
被脉冲枪射中的莫里,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最后迷迷糊糊地,是在一张床上醒过来的。
身下的床,柔软、舒适,房间的亮度也不高,只开着一盏暖色调的小夜灯,他的眼睛很快就适应了光亮。
这环境是陌生的,莫里头脑昏沉,下意识地就打算翻个身。
这一翻身,莫里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循着那股拉扯着自己手腕的力道望过去,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被手铐锁着,另一头铐在了床上。
莫里迷惘了片刻,便回想起了他失去意识之前的事情:
他在被送去凯森床上的半途中,忽然觉醒了反抗意识,决心和贵族佬抗争到底,然后拉着西瑞尔逃跑,结果跑着跑着他后脖颈一阵刺痛,他就不省人事了。
莫里迅速低头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他现在身上光溜溜的,只穿着一件真丝睡袍。
不过并没有其他异样,只是好像刚刚洗浴过,还能闻到自己身上的沐浴露味道。
所以,他现在的状态是,被铐在床上,等着凯森过来临幸他?
莫里愤怒地挣了挣手腕,然而根本挣不开,于是他就开始咒骂起了凯森。
莫里这边手头上连个工具都没有,根本打不开这种特制的手铐,
莫里努力挣扎了半天,手腕都磨破了,也没能把手铐弄开,他最后干脆自暴自弃地躺在床上不动了。
索性就这样等着凯森来,然后找准时机,一脚踢断他的命根子,这种事情,莫里又不是没有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