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咽了口口水,紧张得连汗水都从他的额头滴落。
他悄悄地将门打开了些,示意陈宴进来。
陈宴一挑眉,而后一闪身,这便进了这人的房间。
见他进来了,刀疤这才松了一口气,而后又悄悄地将门合上。
“……”
陈宴抱胸,淡定地望着刀疤脸。
“今晚就在我这儿将就一晚吧,别出去了,外边危险。”刀疤长舒了一口气,而后极力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你也看见了,刚刚那东西……”
他欲言又止。
陈宴眨了眨眼,“你遇到过它?”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撞见,这场面,想必是极惊悚的。
刀疤脸面色凝重,只见他点了点头,“我遇见过几次。”
几次?
陈宴惊了,这人运气这么差的么。
说实话,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副本里遇见运气这么差的人呢。
如是想着,他又忍不住望了这人两眼。
刀疤脸表现得很紧张,虽然自己的声音已经很低了,但他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的声音再压低了些,“这个东西,危险得很。”
“我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它便杀了一个人。”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噩梦一般的场景,他面色苍白,语气颤抖,“我亲眼看见,它将那人的内脏一一掏出来。”
“那你是怎么躲过这玩意儿的毒手的?”陈宴眨了眨眼,十分自然地问道。
“我……”刀疤的眼神频频落在门那边,似乎很怕那个家伙破门而入,“我发现了关键之处——它只会杀死那些惊恐万状的人。”
“我后来遇到它的那几次,都极力保持平静,也因此,它没能杀死我。”
看来,这怪物杀人,还是有规则的啊。
陈宴若有所思。
“这个地方有古怪,你要小心。”刀疤脸说完,似乎还是很紧张,他咽了口口水,开始絮絮叨叨地跟他说,自己当时是如何如何的害怕,自己又是如何在那等危险的情况下想出脱身的办法的。
陈宴:“……”真是一个话唠。
这刀疤这样话唠,倒是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社牛哥。
也不知道社牛哥如今怎样了,有没有发现自己如今身处副本之中。
陈宴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面前这人低声说话,一边打量着周遭陈设。
这里的一切布置都与陈宴那边的布置一般无二,都破旧而腐朽,不过,与他那房间不同的是,这里,有两张床铺。
陈宴于是指了指那张多出来的床铺,打断了刀疤那滔滔不绝的讲话,“这里还有一个人吗?”
刀疤闻言,摇了摇头,“没有。”
一人纵享豪华双人间。
陈宴忍不住又瞅了这人一眼,这人的运气,还真是,太倒霉了。
若是身处现实世界,一人纵享豪华双人间,那无疑是极快乐,极享受的,但是在无限游戏副本之中么……呵呵,一人住双人间,看似只有一人,实则一般都有两人。
只不过,另外的那个“人”,就不一定是人了。
这刀疤未免也太倒霉了些。
陈宴啧啧称奇。
不过,就算这儿还住了一个鬼,他也是不怕的。
是以,他十分自然地在那铺无人的床上坐下,“我今晚便在这儿休息一晚吧,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刀疤脸连连摆手。
不过,在休息之前,他要检查一下,床底下,会不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于是叫上刀疤,二人一起将那床底检查了一番。
刀疤的房间没什么异常。
很好,床底很正常。
陈宴拍了拍手,满意一笑,“那么,我们休息吧。”毕竟都已经这么晚了呢。
拒绝熬夜,从我做起!
刀疤沉默了一会儿,正要开口说话,却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道沉闷的声音。
“踏踏。”
“踏踏踏。”
似乎是刚才外边的那个东西。
刀疤瞪大了双眼,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示意陈宴也噤声。
陈宴悄无声息地点了点头。
“……”
房间里一片寂静,唯有那头顶的电灯,还在静静地散发着昏暗的光芒。
“有人吗?”
“有人就给我开个门怎么样。”那东西说着,竟然还开始敲起门来。
“叩叩。”
“叩叩叩。”
“叩叩叩叩。”
敲门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
陈宴眨了眨眼,看向刀疤脸。
刀疤脸咽了口口水,而后悄无声息地摇了摇头。
“没人的话我就进来了喔~”
门把手开始疯狂地转动。
……真霸道。
陈宴在心底“啧”了一声,而后走上前去。
刀疤瞪大了双眼,冷汗涔涔,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他太紧张了。
“有人,睡了。”陈宴懒洋洋地开口,“给我圆润地滚蛋。”
根据已知信息来看,门外这玩意杀人是需要满足某种规则的……也许便是,在它知道自己的鬼怪身份被玩家知晓以后,便能够大开杀戒了。
不过就算规则不是这个也没关系,反正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打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