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迟疑,便连忙凑了过来,“爷可是还有别的吩咐?”
&esp;&esp;凭她多年识人辨事的经验,他这眼神,要么是屋里的不够满意,还想叫更好的人儿;要么就是不想让熟人看见,想单独再开一间房。
&esp;&esp;可这妈妈猜的全中,却万万没有料到,少年目光坦荡地看向了她,直接问道:“你这里,有小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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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窗外,夜色渐浓。
&esp;&esp;秦陌交代元吉连夜上门赔礼,特意叮嘱了一句,要他一定同郑祎道,是他平日管教不严,多有娇纵,致使世子妃失了礼,还请他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因此开罪别人。
&esp;&esp;“娇纵”和“开罪”二字一出口,郑祎一下就听出了秦陌的话头。
&esp;&esp;世子爷这是爱屋及乌,怕因为今日这场误会,导致他心有不顺,去兰姈那儿甩脸子。
&esp;&esp;原也是妹妹失手打了姐夫,自会害怕殃及姐姐,亲戚赔礼间正常的体面话,可郑祎收礼的双手不由颤了一下,心里猛地发沉。
&esp;&esp;难道他们已经知道他平日会打兰姈出气?
&esp;&esp;郑祎刚入京那会,自诩是秦陌的连襟,也曾前往东宫拜访过数次,吃得都是闭门羹。
&esp;&esp;他原以为崔兰殊在秦陌那并不讨好,对兰姈肆无忌惮的态度也没有转变过。
&esp;&esp;郑祎一下心虚了起来,好声好气将元吉送出门,转头,他便往着正院的方向走了去。
&esp;&esp;兰姈此时此刻正与玉裳在铜镜前说说笑笑,屋门蓦然由外向内推了开来。
&esp;&esp;一股跌打伤药的气味扑面而来,兰姈望着郑祎现在的鼻青脸肿模样,不由有些美眸圆瞪。
&esp;&esp;“出去,我与夫人有话要说。”郑祎道。
&esp;&esp;玉裳顿了顿,见郑祎的神色暗沉,心口的警钟不由大作,一时间紧紧攥住了兰姈的手心,生怕自己一离开,他又会朝着姑娘动手。
&esp;&esp;郑祎见她一动不动,轻啧了声,耐心耗尽。
&esp;&esp;兰姈反握了握玉裳,安抚道:“你先出去。”
&esp;&esp;玉裳略一踌躇,兰姈的眼色不得不硬了起来,看她一眼,朝着门口扬了扬下巴。
&esp;&esp;玉裳只好咬紧了下唇,禀身告退。
&esp;&esp;屋门一关,郑祎沉着脸色,坐到了桌前。
&esp;&esp;兰姈看到玉裳安然出门,心里悄无声息舒了口气,回过头,敛色问道:“夫君的脸怎么了?”
&esp;&esp;郑祎冷冷睨了她一眼,进门这么久了,她现在才记起来关心他。
&esp;&esp;郑祎对待兰姈的态度一直很矛盾。一方面他觉得她是他的,他高兴就对她好,不高兴任他打骂,她也只能受着;一方面又希望她可以温柔体贴一些,对他忠贞不二,毕竟他最初,也不是不喜欢她。
&esp;&esp;郑祎没有直接回答,一开口,反而关切地问起了她的近况。
&esp;&esp;兰姈一时不知他想知道什么,便他问一句,她答一句,直到他仔细询问起她最近有没有去找过兰殊。
&esp;&esp;兰姈愣了下,郑祎勾起一边唇角冷笑:“我这满身的伤,就是你妹妹打的。”
&esp;&esp;兰姈的神色一下慌乱了起来,“殊儿她怎么会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esp;&esp;“是有误会。但你有没有和她说过什么?”郑祎双眸沉沉地看向了她。
&esp;&esp;兰姈一见到他这样狠戾的眼神就颤栗,杵在桌前的双腿隐隐发抖,即刻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esp;&esp;她宁愿自己一辈子受苦,也不希望殊儿为了她伤心难过,她怎么可能说得出来呢?
&esp;&esp;可她看着郑祎脸上道道的淤痕,一时又忍不住怀疑,殊儿已经看出了她过得不好。
&esp;&esp;就像她也看得出兰殊与秦陌的感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一样。
&esp;&esp;从小一起长大,血脉相连,怎么可能瞒得过。
&esp;&esp;兰姈虽不知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误会,可她的妹妹,从来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儿,能把他打成这样,她心里定然是含了恨的。
&esp;&esp;兰姈眼眶不由发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