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本来与你是无关的,毕竟依照父亲的安排,你的基业根本不在交州那边!”
“自家兄弟,就不必分的那么清了!”须陀叹道:“父亲这一走,我下次回范阳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只当是最后做点事情吧!对了,彦良兄长呢?他怎么没看到?”
“哦!这些日子找他的人不少,估计又哪里被耽搁了吧!”护良笑道。
“找他?”须陀皱了皱眉头:“都到这个时候了,侍候好父亲难道不是最要紧的吗?算了,阿盛呢?他总该在吧?”
“阿盛?”护良笑道:“我和他轮着来,晚饭后他就来替我了!”
“这还差不多!”须陀点了点头:“那再加上我一个吧!”
“行,父亲这几日嘴巴上没说,心里还在念着你,看到你一定很高兴!”护良笑道。
“对了!”须陀沉吟片刻之后,低声道:“兄长,你觉得父亲走了之后,咱们兄弟们会不会兵戈相见呀!”
“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护良笑了起来:“大伙儿隔着天南海北的,就算想兵戈相见,也没办法呀!你就别瞎操心了!”
“嗯,你说的是!”须陀也笑了起来:“这样就最好了,我别的不担心,就担心这个。父亲辛苦半生这有了这点基业,要是他老人家眼睛一闭咱们兄弟们就骨肉相残,那怎么对得起他?后人的事情我管不了,咱们这代人肯定要相亲相爱的!”
护良还没回答,便看到随从快步冲了进来,离得七八步就跪下道:“大将军,不好了!”
“什么事情,起来说话!”护良脸色有些难看:“大呼小叫的,连点样子都没有!”
“是!”那随从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平安坊那边,和王府就隔着一条街,两伙人打起来了!”
“这点屁事你也来找我?”护良怒道:“城守派兵将其拿下依律处置也就是了,拿来那么多废话?”
“大将军,打起来的可不是一般人,两边都有公子呀!”随从小心翼翼的答道。
“啥?”护良脸色大变,跳起身来:“娘的,一群不争气的东西,父亲大人还在世,就闹成这样子,要是不在了,还不闹翻天了?须陀,你在这里等等,我去处置一下!”
“一起去!”须陀也站起身来:“速战速决,省的事情闹大了,让外人看笑话!”
兄弟二人去前院点了百余人,骑马一路往平安坊而去,离得还有百余步远便听到前面的叫骂喊杀声。护良已经被气的脸色发黑,对校尉喝道:“你带这些人马把前后头的路都堵了,不要让人靠近围观,给大王留点脸面!”
“那大将军您身边岂不是没人保护?”校尉小心问道。
“范阳城内我还要人保护?”护良冷声道,他指了指须陀:“我们俩兄弟就足够了!快去,别耽搁了!”
那校尉没奈何,只能带着人马分头堵路去了,须陀知道护良是不想让太多外人看到兄弟间的丑事,低声道:“兄长放心,听动静也就是动嘴,应该还没动刀枪!”
“动嘴还不够?”护良叹了口气:“算了,快些过去,把事情了结了!”
兄弟二人打马冲过前面街拐角,须陀抢在前头高声喊道:“都住手,让到一旁,护良大将军到了!”
街上两伙人正互相叫骂,不少人已经卷起袖子,相互推搡,有的拿出皮鞭挥舞,有的拿着杆棒,不过幸好没人拔出刀剑来,听到须陀的叫喊声,纷纷回过头来。
“须陀哥,你怎么来了!”一个精悍少年问道,却是僧念,当初和朱蒙一同去交州的几人当中之一,只见其满脸的惊愕,显然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须陀。
“我不是让你去收拾住处吗?怎么在这里和人吵起来了?”须陀问道。
“我是按你说的去收拾,可没想到半道上遇到这几个混球,见着就骂,还拿弹丸打人,有这么欺负人的吗?”僧念满脸的委屈。
须陀回头一看,对面却是有两个少年,也是王文佐的儿子,也恶狠狠的看着这边,他刚想说些什么,护良的马也过来了,横刀喝道:“不要吵了,都给我滚下马来,爹爹的脸都给你们丢尽了!”
那两人一看护良,吓得一哆嗦,赶忙翻身下马,垂手而立。
萧墙
护良用刀指着二人骂道:“若非父亲病重,今日便在这里一刀砍了你们两个,省得将来丢咱家的脸!”
那两人不敢争辩,护良还要再骂,须陀赶忙拉住了,低声道:“这里人多,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护良稍微冷静了点,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被这几个混账气昏头了,先带回去再说话!”
须陀和护良将争执的三人带回王府,两人坐在上首,须陀道:“好了,现在你们几个把事情原由都讲清楚,那罗延(梵语中大力金刚之意),你先说……”他指着先前那两个少年中年级大些的那个道。
“是!”那罗延小心翼翼的看了护良一眼,低声道:“刚刚我们兄弟两个想去西市逛逛,看看有什么值得买的,逛完了西市,没找到什么想要的,就想去东市看看……”“那罗延,你少在这里东拉西扯的,说关键的!”护良听得心烦,呵斥道:“你们兄弟为何和僧念他争吵起来?他刚刚说你们俩骂他,还用弹丸打人,有没有这回事?”
“这……”那罗延欲言又止:“他们也有骂我们,还有人打人,我的人才……”“那就是有了?”护良喝道:“岛上的法度你还记得吧?骂人,与兄弟殴斗要怎么处置?”
“记得!”那罗延垂头丧气的答道:“骂人掌嘴三十,与兄弟殴斗不分对错,只要动手就三十皮鞭,如有打伤人的按照伤情增加!”
“记得就好,待会自己去领罚!你可服气?”护良问道。
“服气!”那罗延一脸的晦气,护良昔日在岛上年级本就是比他大,现在又已经掌握了大唐中枢大权,他哪里还敢争辩,只得低头称是。
“你呢?服气不?”护良目光转向另一个人。
“兄长秉公处置,小弟自然服气!”年级小些的那个赶忙道:“不过僧念也骂人,也动了手,要罚他也得受罚!”
“怎么了?祢罗,几年不见你本事见长了,还要你来教我办事了?”护良冷声道:“我问你服气不服气,你回答服不服就够了,其他有的没的我让你说了吗?”
在护良的积威之下,祢罗也只能垂首不言。僧念见状,不待护良发问,就径直道:“小弟方才也骂人,动了手,自当要受责罚!”
护良见僧念识趣,脸色好看了点:“算你明白,你们三个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也是自家兄弟,既然是兄弟,就应该相互扶助,外御其辱,岂有相互恶语相向,动手斗殴的道理?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要是让他老人家知道你们这个样子,岂不是气坏了身子?”
“兄长教训的是!”祢罗应道:“可是父亲有信相召,有些人却把养育之恩丢到一边,一门心思想着自己的私利,您说这种人该骂不该骂?”
护良脸色大变:“祢罗,你说的是谁?”
“还能有谁,不就是朱蒙他们几个?”祢罗冷笑道:“咱们在这里骂人斗殴您怎么处罚我都认,可朱蒙他们几个明明知道父亲病重却不回来,这又是什么罪过,若是轻易放过了,我可不答应!”
听到这里,护良和须陀如何还不明白这几人争吵的原因,估计那罗延和祢罗得知朱蒙没回来的事情,就对神念冷嘲热讽,神念这边也不是省油的灯,也立刻反唇相讥,几句话起了肝火就动起手来了。
“朱蒙的处置自然要由父亲定夺,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