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另外一个僻静的巷道,走过顶层花草繁盛、修葺得尽善尽美的花园,他们依次抵达那个阳台。
微醺时,温宁抬眼望去,顶层有许许多多个相似结构的阳台,不似重叠的幻影,立体感与科技感十足。
有钱人总是懂得生活的,哪怕在最商业化的会展中心,一边包含举办参会的场地,一边也设有私人安静的处所。
她站在阳台的时候,明显身后有人力的拉扯、羁绊。
他强势介入:“别离栏杆太近。”
“我不会,只是看看。”
高空坠楼的风险无处不在,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温宁更警惕,她的丈夫正是之前死于一场这样的意外。
她只是静观云海,酒后的反射弧变得很长,她的反应渐渐迟缓,思绪不再被各式各样的琐碎占领,目光逐渐放空。
但周寅初却并没有因此有所松动,始终严阵以待,禁锢着她的手臂。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温宁还是没忍住,爆发出了今天以来最大的疑惑。
“总不会是在我身上安装了什么定位器吧?”
周寅初试图一句话带过:“恰好路过。”
温宁摇头,她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我不信。”
“薛正尧,”周寅初准确地直呼名讳,“他和我说在何玫公司的招商会上看见了你。”
不管出卖人犯不犯法,但只要能摘清自己,周寅初随时都可以出卖他的朋友。
“他也来了?”
温宁纳闷,目光有几分晕眩:“怎么没看到他?”
“谁知道呢?”
好似有些人无人问津与否,对于周寅初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他时刻注意着她是否在安全区域的范围以内,郑重其事地望向她的眼:“你应该关心的人,是我。”
温宁大抵是醉了,又或者她不愿意承认她就是借着她的酒意捧起了周寅初的脸,但下一秒她又看到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立马怯生生地松开了那张脸。
她不该说她其实也有点关心他,想问问他有没有吃过饭的傻话的。
或者说,在赶过来见她的路上,车况怎么样。
有没有遇到堵车。
可哪怕醉酒,她也不忘提醒自己,在他们特定的男女关系的覆盖范围之内,她不该越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