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 / 2)

乐归昏过去后睡了一夜,此刻正是清晨,悬日明亮的光线照在寝殿,每一个角落都亮堂堂的,唯有被子下面仍是漆黑。

乐归蜷在狭小拥挤的空间里,凭借本能抱住帝江,将脸埋进他的脖颈。帝江不甚熟练地将手放在她的后背上,静了片刻后又将人完全抱住。

氧气渐渐减少,眼泪带来的潮湿和热意将两人包裹住,乐归紧紧抱着他,脸上的泪水全都蹭到他的皮肤上。

“尊上,对不起,”掉了太多眼泪,鼻子堵得厉害,乐归再开口时,声音沉闷又含糊,“我就是太难受了,才会口不择言,我……我没觉得和尊上的相识毫无意义,我也不后悔和尊上成婚,我就是……”

“乐归。”

黑暗中,帝江声音冷静:“这时候就别善解人意了。”

乐归倏然安静。

日上三竿,整个低云峰都笼罩在温暖的光线下,若不是天上时不时有巨大的生物游过,真叫人以为这里就是山明水秀的人间。

前殿之中,幽泞们安安静静地蹲在架子上,法器按照大小依次罗列,就连先知镜也规规矩矩摆在桌案上。自从乐归将它们整理安放过几次,它们便学会了自我管理,除去每天的放风时间,其他时候都待在自己的位置上,偌大的宫殿再没有像以前一样下不去脚。

“这世上最痛苦之事,不是一步未走便输得彻底,而是辛苦走完全程,却发现自己功亏一篑,”在听完阿花讲述的前因后果之后,狸君缓缓开口,“真要是一早放弃,乐姑娘未必会这么痛苦,可就差一步就能与家人团聚,却被迫接受失败,于她而言未免太残忍了。”

“所以你也信她不是癔症?”阿花忍不住问。

狸君扫了她一眼:“你若不信,也不至于来问我。”

阿花抿了抿唇:“挺匪夷所思的,但看她如此伤心,我就算不信也变得相信了。”

狸君笑了一声:“可惜无量渡没用,否则我还真想随她一同前去,瞧瞧她口中的现实世界。”

说罢,他突然玩味地看向阿花,“无量渡真没用?”

“……我不知道,”阿花木着脸,“但凡是涉及现实世界的事,我都一无所知,但她没能回去是已定的事实,所以……应该是没用吧。”

“可听你转述,她似乎就是被无量渡带到这里来的,无量渡又怎会无用呢?”狸君沉吟,“她前天晚上醉酒时不是说过,帝江的无量渡并非她想要的,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世间还存在第二个无量渡?”

“……醉酒之人的话怎么能信,我以先知镜魂体的身份告诉你,这世间只有一个无量渡,不存在第二个。”阿花淡淡道。

狸君笑笑:“不过是胡乱猜测,你这么严肃做什么?”

“我怕你的胡乱猜测被乐归听到,叫她再生出不该有的幻想,”阿花想起昨夜的乐归,眉头便紧紧皱起,“再有一次希望破灭的事,她只怕会疯掉。”

狸君这下不说话了。

前殿里静悄悄,只余透进窗子的光线流转。

不知多了多久,阿花叹了声气:“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有帝江陪着,应该不至于出什么事。”狸君回答。

阿花扯了一下唇角:“算了吧,昨晚乐归情绪崩溃时,主人什么都没做,直到乐归昏过去,他才帮她安神……他陪不陪的估计对乐归来说没什么区别。”

“情绪宣泄出来是对的,换了我也会和帝江做一样的选择,”狸君笑道,“好歹是开了情窍的人,哪至于什么都不懂,你就别操心了。”

话音刚落,王座后面的墙上出现一道门,帝江从门里走了出来。

“……你怎么出来了?”狸君不解。

帝江:“她说想一个人静静。”

“她说要一个人静静,你就让她一个人了?”狸君不可思议。

帝江扫了他一眼:“我下了禁制,若她轻生,我会第一时间知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狸君对上他沉静的眼眸,只觉脑壳都要大了,“你难道不觉得,现在的她需要你的安慰?”

帝江沉默一瞬,想到乐归推开他的样子。

“她需要一个人静静,”帝江说完,见狸君还要废话,便淡淡补充一句,“我摘了她的镯子,确定她是想独处才离开。”

狸君:“……”这种不懂风月的家伙是怎么先他一步讨到媳妇儿的?还有,想不想独处跟镯子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摘了镯子就能让他听到乐归真实的想法?

大概是他把‘鄙视’二字表现得太明显,帝江直接把人撵了出去,一并被撵出去的还有一面镜子。

看着前殿的门砰地在面前关上,阿花抱着镜子一脸无辜:“不是……你得罪他,关我什么事啊?”

“他应该也想一个人静静,而你太吵了。”狸君好心解释。

阿花:“……”

“看样子他是不想让你掺和这些事了,不如你跟我去敝犴台小住两日,祸害一下他珍藏的那些酒?”狸君一手接过镜子,一手揽着她往外走。

阿花立刻挣脱:“我才不跟你去。”

“哦。”狸君答应一声,抱着镜子自顾自往外走。

阿花正要趴门缝里看看帝江在做什么,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她拖走。

“不是不跟我走吗?”狸君故作惊讶。

阿花

看着他手里的镜子:“……”恨,早晚要脱离镜子该死的距离限制。

没了话多的阿花和狸君,门窗紧闭的前殿瞬间清净不少,帝江靠坐在王座上,闭上眼睛便能看到寝殿里咬着被角伤心的乐归。

日头落了又升,升了又落,转眼两天过去,乐归一直在寝殿的床上躺着,帝江便一直在前殿的王座上坐着,直到乐归睡着的时间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没有精气神,帝江才意识到她只是一个脆弱的凡人,再这样耗下去是会死的。

不能任由她一个人待着了。

几乎是刚冒出这个念头,帝江便出现在了寝殿里。

乐归刚昏昏沉沉地睡一觉,睁开眼睛看到是他后,又无精打采地闭上眼睛:“尊上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让我一个人静静吗?”

“你打算静到什么时候?”帝江问。

乐归把脸埋进被窝:“不知道,你先出去。”

她话说完,就等着帝江发火,可等了半天什么都没等到,于是又强调一句,“我现在不想让你陪着。”

还是没人回应。

肚子发出咕噜一声叫,乐归无视了,小心翼翼地把被子掀开一个角,却没有看到帝江的身影。

【走了?这么好说话?】

乐归眨了眨眼睛,正要把被子重新盖上,却突然觉得不对劲。

【……寝殿的地板好像是玉石铺就的吧,为什么我现在看到的地方,却好像是泥土和乱石?】

乐归不解地掀开被子,下一秒惊恐地发现,自己和床凭空出现在周围全是乱石和枯草的泥地上。

“尊、尊上?”她小心翼翼下了床,紧张地喊了一声,“你在吗?”

尾音被一股风卷走,她扭头看向风吹来的方向,便看到十几个衣服破破烂烂的人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此刻正齐刷刷地盯着自己。

乐归默默咽了下口水,赤着脚后退一步。

“尊上,尊上!”她忍不住又喊一声。

那些人像是听到声音一瞬活了过来,齐刷刷朝她迈进。乐归这才看清他们脸色灰败,根本不是正常人……行吧,这种诡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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