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怀瞠目结舌的望着沈星河。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他怎么知道这些?!
宋伯怀被扒了个底掉儿。
没有隐私可言。
他此刻无助的捧着腿上的锦盒,除了沉默的僵持着,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谢虎这边正把老马和花嬷嬷送回铺子,大咧咧的推门去木匠铺子后院想找水喝,却见谢清遥正坐在院中编轮椅。
谢虎一愣:“爷,您怎么还没睡?”
“还不困。”谢清遥不自然的清了清喉咙。
谢虎一看就明白了,沉声道:“爷,您是不是等瘦猴回来给您宽心呢?”
他哀痛的看着谢清遥:“昨夜忙碌一夜,身体才复原,您也不能这样不爱惜自己吧!!!”
谢清遥就那么冷眼盯着谢虎。
谢虎沉声道:“惹您不悦,我也得说!当初多难才挺过来的,生生把肉割开接骨,为了利于恢复都没饮麻沸散止痛!
两条腿每天就那么悬在梁下吊着一个多月,不能下床不能动。
肉才长好,就得练走路!流了多少汗!流了多少血!
您昨夜动了武,觉都不睡,这就坐在这等着瘦猴给您宽心?这怎么能行呢?”
谢清遥:“你脑袋里除了宽心没别的事情了是么?”
谢虎一梗脖子:“那您干什么不睡觉?”
谢清遥:“我等老马来给我看腿。”
谢虎一怔。
谢清遥:“他不是前日说过么,事成之后,要确认我的腿有无复肿。”
谢虎一拍脑门,嘿嘿傻乐两嗓子:“嗐,爷,您怎么不早说呢,我这就把他叫来。”
谢虎扭身要出去。
谢清遥顺便告诉他:“你回家去,我不想看见你。”
“嘿嘿!行!”谢虎笑呵呵的出去了。
半晌,老马一瘸一拐的进来了:“我儿干什么去啦?我找一大圈没见人影呐他?”
谢清遥将裤腿挽上去:“他被叶霓裳叫走了。”
老马把椅子挪过来,抱怨:“小没良心的臭小子,几个月没见了,也不说在这等着他老子!”
谢清遥:“他来了便问我,你怎么还没回。
估计是叶霓裳有要事找他,这才走的。”
“是吗?”老马咧嘴一笑,这下心里舒坦了。
他探头捏了捏谢清遥的双膝:“比我预料的强多了,你这练武的底子就是比一般人强,没事了。”
宋伯怀绝望的望着沈星河:“我的意思是请你把这个锦盒交给清起。别的,你能别多问了吗?”
他说到最后,甚至带着一抹哀求的语气。
沈星河:“那你自己给他好了。”
宋伯怀:“你”
沈星河:“我不知道你跟谢家从前有什么误会,我当然得问清楚了。
你既认识二郎,更该认识谢虎吧?你若见谢虎,都不用带着漂亮哥哥,可你都不找谢虎,可见你自己心里清楚,谢虎必然也不肯要你的东西。
所以,你才找的我吧?
我不闻不问的把这个盒子给二郎了,若二郎本不想要呢?”
他一乐,龇牙笑了笑,丝毫不顾及宋伯怀匪夷所思的目光。
他小脸蛋红扑扑的,缩了缩脖子:
“我家二郎是爱我护我的,他定舍不得苛责我,更不会凶我把盒子再原原本本给你送回来。
我想,你也是吃准了他这一点。毕竟你听过二郎和我的故事。
可他若是不想要这东西,这么稀里糊涂的,这就到他手里了,岂不成了让二郎心里不舒坦了?”
宋伯怀眯眼看着沈星河洁白的门牙。
他的盘算被沈星河再次看了个低调儿。
最终,他无可奈何叹了声气,只能如实交代:
“昔日谢家落难时,我身为吏部尚书,袖手旁观,谢虎和辛川洛曾先后私下找过我”
“朱川洛?”沈星河好奇的问:“诶?这名字有点耳熟,是谁?但我只认识谢虎啊,朱川落?他死了吗?”
宋伯怀愕然:“死了?我昨夜还见他提着关公刀去冲锋啊!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这么突然?牺牲了?”
沈星河眼睛往上翻翻,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辛老。
他好像记得辛老当时谢他对辛苑手下留情时,对他说过他的真名。
“哦哦,你继续说,我们都叫他辛老,他改名换姓了。”
宋伯怀点点头:“他改名换姓也是因我。谢虎来时,逗留不久,他见我避而不见,只站在我府门前,破口大骂几句扭头走了。
那日辛川洛来时,是深夜,跪在我府门前,生生跪了一夜,见我始终避而不见,直至清晨,他才离开。他走之后,我亲手写奏折,给他上报皇上了。”
沈星河:“你府里有探子?”
“有。当日府内府外,皆是探子。”
沈星河:“那这事儿是他辛川洛不对。”
宋伯怀意外的望着沈星河:“你是这么想的?”
沈星河:“对啊,这就比方打团战,你朋友那边打团被团灭了,这已是定局。
你就一个人,去了也是送人头儿。
你还不如在草丛苟一苟,刷刷野怪,打打经济什么的,看看后面能不能找个机会逆风翻盘,偷个对方家什么的。”
宋伯怀眯眼看着沈星河:“说实话,我没太懂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