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胆气,你们谁有?”
几人沉默了。他们只听说过高耕家闺女死了,是被打死的。但具体怎么回事,怎么被打死的,并没有一个清楚的了解。现在这么一听,几个混不吝都恼了。“这他妈还是人吗?”
其中一个,上去就给了高耕一脚:“你他妈的还算是个人?老子他妈的什么混账事都干过,什么下作事都做过!”
“但老子就知道一点,爹妈老婆孩子不能动!你他妈的!”
“真他娘的是个畜生!”
剩下俩人没摸得着揍人,但眼里也满是怒气。
“快唱,赶紧的,唱不好,老子现场抽你丫的!”
“快点别他妈墨迹,不然老子把伞怼你屁、股里撑开!”
骂骂咧咧的声音里,高耕屈辱的站了起来。还没开口,李旺一个杯子砸过去:“让你唱曲,不是让你哭丧!笑!摆个死人脸给谁看呢!”
“穿这么厚实,哪有唱曲的味道,脱了脱了,扭起来。”
高耕大气都不敢喘,挤出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学着收音机里的曲子唱。李旺几个人吃着喝着,骂着。高耕牙都快咬碎了,这顿饭才吃到尾声。李旺红着脸,眼神有些发飘:“啧,怎么都是咱们喝啊,也不叫高耕哥这个主人喝点。”
“来来来,在拿个杯子,给高耕哥倒点酒。”
身边狐朋狗友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拿杯子的拿杯子,倒酒的倒酒。
李旺端着酒杯轻轻晃了晃:“过来过来,喝点。哪有客人喝酒吃饭,主人家摸不上的道理啊。”
高耕有些愣神,但这些天的欺负,他几乎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
跟条狗似的乖乖来到李旺面前,双手去接酒杯。李旺胳膊一弯,酒杯又拿了回来:“这酒不太好,得加点料。”说着,他咳咳了几声:“he……tui!”
一口黏黄的浓痰吐了进去:“给,喝吧。”
高耕眼睛都充血了。
“怎么了?这可是大补的东西!”李旺冷笑,又把酒杯往他前面凑了凑:“喝不喝啊?”说话间,其他几人也不吃了。全都停下来盯着高耕。大有一副,只要敢不喝,这就揍他的意思。高耕死咬着牙,脸上青筋高高鼓着,一双眼睛充血变得猩红。最终,说道:“喝,我喝。”
颤抖着手接过杯子,强压着胃里的翻涌,闭着眼睛一口气喝了。李旺嫌弃的直干呕:“这都能喝得下去,你他妈真是个。”
“李哥都敬酒了,咱们还能落了话柄?”
“来来来,一人敬一杯……”
此起彼伏的‘he……tui’声响起,高耕的脸都青了。
你们好呀……我是糖宝
酒足饭饱,气儿顺了的李旺一群人,互相搀扶着摇摇晃晃走了。
高耕赔笑站在门楼下面目送他们。
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什么的李旺,转身‘啪’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怎么着?几杯猫尿下肚,规矩都忘了?”
高耕脸颊抽了抽。
下一秒,弯了膝盖跪下:“李哥慢走。”
李旺满意的甩了甩手腕:“这还差不多,醒着点神,再有下次,看老子你neng你!”
“对了,钱花完了,再给我准备两千,明儿我来拿。”
弯腰在高耕脸上用力拍了拍,才带着人走了。
离开老远后,李旺眼里哪还有刚才的醉意,一张脸阴沉可怖:“呸!狗、杂、碎真能忍啊。”
“李哥,你到底想干嘛啊?”一个朋友不解的问道:“要说吃饭,咱们哥几个,哪吃不上饭?”
“怎么还跟这么个东西要钱?他要是搞你,你这可是……”
后面两个字没说完,被李旺一个眼神闭了嘴。
李旺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我会怕这个?”
他摸了根烟叼上,狠狠抽了一口,才叹气道:“我想给那三个孩子立个碑,还差点钱。”
“刚开始,确实是想讹他俩钱花花,可是真知道了具体怎么回事……”
话有点噎嗓子,缓了半天才继续道:“我一辈子混账,看这次,我是真心疼那几个孩子啊。”
前面两个被溺死的,他到也没觉得怎么样。
毕竟老一辈也溺死了不少女娃儿。
可盼盼那孩子,真是叫人心疼。多乖巧一孩子,受了这么大的罪,最后还被活活打死了。
也是他混,怎么之前不早早照顾照顾盼盼,现在想想,真他妈白长一双眼睛。
兄弟几个沉默了半晌。
“立碑的钱还差多少,我这儿有点。”
“我这也有点……”
“我出不了钱,但我会点手艺,我给孩子扎点东西吧,到时候烧给仨孩子玩……”
“这些都是小事,咱们商量着都能来。关键是这两口子,咱们就这么不管了?”一个人问道。
李旺冷笑一声,用力把烟头摔在地上:“想得美!”
“立碑的钱,必须叫着狗哔的出。明天拿到钱,直接报警。”
他转头看向高耕家的方向:“三个孩子的命啊!还真以为没人治的了他了。”
次日早上,李旺拿到钱离开。
下午,高耕家就来了一群警察。
证据充足,流程走的很快。
高耕两口子被送进‘橘子’里,李旺兄弟几个,特意去探了同房间的人,‘简单’讲了下两口子怎么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