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1 / 1)

“多大点事啊,男子汉哭什么哭?”

陈醉的声音在后面轻松响起。

云礼没心情跟母亲多聊,只胡乱地抹着眼泪。

没想随之传来的,却是奇怪的震动声。

云礼愣住,猛然回头,见陈醉正拿着那个小兔子研究,不由激动起身,一把将玩具打到河里:“干什么啊?你还有点当妈的样子吗?”

陈醉笑了:“你还当我是你妈吗?”

云礼没心情讨论这个话题,又颓然坐到旁边。

陈醉陪他并排安坐,远眺夕阳渐落的安宁景象,终而叹息:“明天又是新的一年了。”

“那东西是朋友给我的,我没用过,”云礼依然感觉冤枉,莫名奇妙地解释起来,“我怕程酌哥哥看见,才背回来江朔。”

陈醉乐不可支:“还挺在意形象。其实也没必要掩饰,两个男生虽然不算夫妻,但也是最亲密的关系,讲究那么多干什么?”

云礼回答不出。

陈醉侧头瞧他:“不过我明白,刚在一起嘛,人设总得立一立。可不真实终究是不行的,不及早坦诚自我,难免会像我和你爸一样渐行渐远。”

这还是云礼第一次聆听父母的往事,情绪颇为复杂。

“而且有身体需求也挺正常,”陈醉呵了声,“不要理老太婆危言耸听,她就是个控制狂,现在逼着你天天向上,过两年又会恨不得让你立刻生个孩子,都听她的,那还得了?”

云礼并不自私:“奶奶对我很好,我不想伤她的心,我爱奶奶。”

“可你又不止爱她,你爱的多了,总得排个序吧?”陈醉又抽起烟,“不过还是劝你要最爱自己,否则人生实在荒诞。”

好奇妙,她竟与程酌的想法如出一辙。

云礼伸手把烟抢走:“你病这么严重,真不要命了?”

陈醉失笑,问说:“现在怎么办?回东港找程酌吗?”

“他去日本了,”云礼低头,“再说也不想找,好丢脸。”

片刻后他揪住衣摆:“奶奶会原谅我的。”

“你今天不让她知道你的底线,以后这种事就是家常便饭,”陈醉对儿子的决定不屑一顾,“到时候再哭只能说活该。”

云礼无法苟同:“可她都七十多了,万一气个好歹……”

“她做了五十多年生意,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你把老太婆想得也太脆弱了吧?”陈醉哼道,“这事很简单,就看你愿不愿把铁链再交回她手里。”

云礼茫然许久,最后摇头。

陈醉很坦然:“那就先跟我去凑合几天呗,等你奶服软了再说,我跟你爸说一声。”

奶奶会服软?这假设让云礼感觉匪夷所思。

江朔风起云涌,程酌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

自从小云礼离开后,他就有点百无聊赖,春假不用上班更是乏味得紧,去北海道滑了两天雪,空洞且寂寞的情绪算是达到顶峰。

在过去的二十多年中,程酌从不觉得自己会依赖别人,更何况被依赖的只是个懵懵懂懂的孩子。

可在东港同居过几个月,彻底给他的独狼生活画上了休止符。

也许表面上来看,被照顾的人是云礼,可分开的这些天程酌很清楚:其实离不开对方的人更像自己。

不能每天看到那张可爱的脸,当真做什么都无趣,就连画画都没激情。

大年初一躺在酒店里,真有种世界末日般的死寂。

程酌翻了翻手机,并没有任何新消息。

可能这两日云礼身边亲戚多,不方便联系自己?

他鬼使神差地打开机票软件,低落的心情反而豁然开朗:没必要这样苦熬,去那边玩一圈不就好了?

即便不能像情侣那般相处,也总比见不到要强。

这般决定后,程酌反而来了精神,飞速订票后立即收拾好行李,完全不知劳苦为何物,辗转了国际航班、高铁和出租车,方才抵达久违的古镇。

两年前对云礼一眼难忘后,他就再没来过这里。

其实是不敢来。

太过稚嫩的少年摸不得、碰不得,倒不如祭在心头,少去走火入魔。

好在现在状况完全不同了。

重新踏过幽静水乡的石板路,程酌心情很不错。

他故作淡定地入住了客栈,又在河边逗了会儿小野猫,方才朝记忆中的小院走去。

云礼肯定会很高兴吧?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应该仍是副乖宝宝的模样,可爱得要命。

在人群看不到的地方亲吻他,会得到更热烈的回应吗?

胡思乱想间,程酌已走入院内。

蒋青正在水池边洗青菜,瞧见来者后,不禁眯起眼睛。

程酌以为老太太没看清,主动打招呼道:“奶奶,好久不见,最近身体怎——”

他根本没寒暄完,一盆冰冷的洗菜水就迎头泼下。

打死也想不出这种神发展的程酌懵了。

“你小子还敢来?占了我家小礼的便宜,装什么好人?”蒋青气急败坏地骂道,“把房租还给我,骗子!等我报警把你当流氓抓起来!”

“……”

程酌慢慢拾下风衣肩头的菜叶子,俊美的面庞只剩茫然无语。

难题

人发脾气和打仗一样, 多少有点再而衰、三而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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