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枂上一次去见小橙子还是一年以前了，那个时候小橙子还更小，已经忘记了。
但是她之前经常跟楚枂视频，所以认得楚枂。
楚枂接住小橙子，开心地亲亲抱抱举高高，程晚词只能招呼她进屋。
然后小橙子一直缠着楚枂，两人好得都分不开。
冰箱里有剁好的肉馅，晚上梅素包了饺子。
楚枂的笑容有些僵硬：“很久没吃阿姨包的饺子了，还是以前的味道。”
梅素笑着招呼：“喜欢就多吃点。”
要是以前，梅素肯定会说“以后常来阿姨包给你吃”，然后就跟亲妈似的叮嘱一大堆，生怕她忙工作就忘了吃饭。
有些东西到底是不一样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橙子抱着小熊熊歪着头问：
“妈妈，你不跟干妈好了吗？”
程晚词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小橙子叹了口气：“你都不跟干妈说话，干妈也不看你，你们要绝交了吗？”
“观察很仔细啊小朋友？”程晚词被女儿小大人的模样逗到了。
小橙子一脸的“不然呢”，抬了抬下巴道：“我已经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了，我什么都懂。”
那一刻，程晚词仿佛看到了季霆深。
一样的理直气壮，一样的臭屁。
御井园。
雷邢给季霆深转发了一则本地新闻，脸色凝重道：
“先生，死的这个人网友送外号马六，是我们一直暗中追踪的一个水军头子。”
季霆深眸色一冷：“死了？”
雷邢：“是的，为了一个女人跟人大打出手，不小心从楼上摔下去了。出事的洗浴中心，老板就是苏晴。”
“苏晴？”季霆深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
雷邢：“陆湛的女朋友。”
孩子虽然已经生了，不过这些年陆湛一直没有娶苏晴，可不就是女朋友吗？
季霆深冷嗤：“这倒是巧了，真的是意外？”
雷邢：“目前看来确实是意外，但是警方还在查。像陆湛那么精明的人，就算要动手应该也不会选在自家的地盘上吧？”
季霆深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此时的陆家。
陆湛气冲冲回到家，看到苏晴甩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了脸上。
“贱人你是不是想害死我？这就是你帮我想的好办法？”陆湛气得直爆粗，完全没有白天的斯文英俊，显得极其面目可憎：“你是生怕警方怀疑不到我头上是吧？”
苏晴有心跟他吵，但是又心虚。
“我怎么知道那小子那么没出息，楠儿不过是稍微给了几个好脸色他就缠上来了。今天那事也是意外，我本来计划是在外面动手的，谁知道他自己跑店里来找死？”
陆湛懒得听她解释，指着苏晴的鼻子满脸嫌恶道：
“这件事是你动的手，你最好收拾干净，如果敢牵扯到我，你就走着瞧！”
说完又摔门而去。
两人的动静太大了，一个小姑娘抱着洋娃娃从另一头的小卧室出来。
她五岁左右的样子，小脸上没有一点笑容，冷漠地苏晴。
苏晴看见她就骂：
“看什么看你个死丫头片子，跟你那没良心的爸爸一样都是讨债鬼，还不滚去睡？”
小姑娘又抱着洋娃娃转身回房间了。
不可以去你家吗
苏晴的店里装了监控，监控里马六怎么死的一目了然。
“先生，监控我也看了，还真是意外。那小子看上了苏晴店里一个服务员，但服务员有男朋友，也是苏晴店里的员工。
事发那天马六跑店里找那个服务员，然后就跟人家男朋友吵起来了。
那小子在网上横惯了，可能仗着自己有几个钱特别目中无人，拿了店里的灭火器要灭了人男朋友。谁知对方躲避后他自己没有收住力道，直接从洗浴中心的四楼摔了下去。
监控里拍的十分清楚，就是他自己拿着灭火器打人不成，反倒把自己摔死了，人家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有挨到。”
雷邢一脸的唏嘘，那句老话怎么说的？
恶人自有天收。
季霆深脸上没什么表情：“警方那边怎么说？”
雷邢道：“虽然马六的死是意外，但马六身份已经确认，又是死在苏晴的地盘上，这件事就不得不让人多想。警方还在查，看能不能从那个服务员身上挖出点什么。”
季霆深挥了挥手，让雷邢出去了。
楼下，程晚词打咖啡回来，小沫就拿着手机蹬蹬蹬跑过来。
“程总，黑季氏的水军头子死了。”
程晚词接过手机看了看，报道比较简洁，只是实事求是地报道了洗浴中心坠楼事件。
死者的身份是“热心网友”扒出来的，虽然报道里明确说了经过警方侦查确定死者是意外身亡，不过还是有人开始“阴谋论”。
小沫小嘴儿叭叭的：“这厮死得也太意外了，让人很难不怀疑是有人杀人灭口。”
说着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程晚词的注意力却在视频里一闪而过的洗浴中心的名字上，“心晴洗浴会所”几个大字她看得十分真切。
这是苏晴开的店。
苏晴这个女人还是很厉害的，这几年陆湛废了，她却开了洗浴会所和美容店。陆湛虽然没有娶她，却也离不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