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是个懂的，我也不跟你要高价，这块料算你五万一公斤。”
他让手下称了称：“十点零八公斤，就算你十公斤，怎么样？”
程橙只会看料，对价格却不是很清楚。
玉石的水分本来就非常大，里面门道很多，所以不懂的人真的很容易被忽悠。
“买了。”
程橙也懒得跟他讲价，她就想确定这块料子是不是跟她想的一样。
三叔，你看起来有点不一样
莫湾基的老蜡皮，皮很厚，这种料一般都是很老的料子。
切割机旋转起来，负责切料的师父找准了位置小心翼翼的切了好几次，才终于看到里面的肉。
“出色了。”切割师父很兴奋，把料子涮了涮拿了过来。
皮确实很厚，足足有两公分厚。
“这色……”老板更激动：“我就觉得这是块好料，高色，又浓，先生，小姑娘，你们看看，就说这色正不正？”
盛晏清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
程橙也只是点了点头，跟她料想的一样，不是很意外。
老板就有一种自己没见过世面的尴尬感，笑容都有些尴尬了。
“看来两位是见过好东西的啊，让你们见笑了。”老板心下算计着，他本来想着这块料子如果真出色了，等会切开如果还是满绿，那他就出个价买下来。
但是看这两个人的态度，恐怕这料子也就只能赚个赌石钱了。
盛晏清和程橙都没有注意到老板的神情，程橙心里其实也挺激动的。
毕竟从师父那学到的东西总算能实践了，不激动都难。
“三叔你看，这是一级了吧？”
盛晏清拿过石头看了看，点头：“一级三等，非常不错了。”
这翡翠的绿分等级，一级绿又分三等，一等就是帝王绿，也就是祖母绿，二级是正阳绿，三级是翠绿。
一级是个什么概念呢？刚才程橙在楼下开的那个绿就没达到一级。
这还没切开，老板听到盛晏清就一口笃定是一级三等，有些不甘心：
“我看这绿非常浓，说不定能开出帝王绿来。如果能开出帝王绿来，那这一块就得上亿。当然了，如果里面表现不好……这样吧先生，小姑娘，我这还回收，你们十倍卖给我怎么样？”
五十万买的原石，转手就是五百万，这已经是非常让人心动了。
但这个老板其实非常奸诈，就目前这个窗口的表现，这块料绝对亏不了的，表现好的话几千万甚至他说的上亿都有可能。
再说了，程橙和盛晏清是来玩的，又不是为了钱。
“不卖，继续切。”程橙洗了手道。
盛晏清自然随她：“切吧。”
二楼这会儿也聚了一拨人，都是过来看热闹的。
“这色正，小姑娘眼光真不错。”
“可千万别有裂，如果是满绿，那就真大涨了。”
“刚才小姑娘在楼下也开了一个满色的，没想到年纪轻轻竟然是个行家。”
切割机又转动起来，连老板都跟着过去看热闹了。
程橙喝了一口茶，眼角都是笑意。
“这么开心？”盛晏清帮她把茶杯续上。
“开心，谢谢三叔。”程橙想了一下，又郑重叮嘱：“不过三叔，这事儿你可别告诉我爸。”
“不说。”盛晏清笑了笑：“你爸就是太紧张了，没那么夸张。”
程橙道：“我和他都经历过绑架，我奶奶就是被人绑架去世的。”
盛晏清点点头：“理解。”
程橙突然就跟发现新大陆似的：
“三叔，你看起来有点不一样。”
盛晏清看着她：“哪里不一样？”
程橙想了想，实话实说：
“在京市的你，看起来阴郁冷漠。古堡里的你，高贵冷艳。现在的你……好像活了……”
不等程橙仔细琢磨，那边突然一声欢呼：
“满色，太厉害了。”
万隆珠宝行的大老板
没有裂，没有跳色，跟盛晏清说的一模一样，是一级三等的翠绿。
而且种水老，已经到冰了。
“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完美的肉了，一点杂色都没有，一点裂都没有，这运气真是好爆了。”
“太漂亮了，这肉质肉眼可见的细腻，这是一块老料啊。”
“这得翻多少倍？”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叹为观止，毕竟要开出一级绿来确实非常不容易，而且这块料还不小。
老板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昨晚就不该跟人去喝酒，直接把这块料拿回家了。
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么难得的好料被人买走。
“先生，小姑娘，如果你们愿意出手，我愿意高价买下来。”老板依旧不死心，还想着把价格打下来：“这料虽然好，但皮太厚了，而且别的地方也许更厚，里面的肉不定有多少。这样，我出这个数，你们看怎么样？”
他竖起了一根手指。
程橙笑着摇摇头：“老板，不好意思啊，不卖。”
盛晏清的手下过来，拿过料子装进了一个有着两格、四周都做了防撞保护的特殊箱子里。
老板眼珠子都快跟着掉进箱子里了。
“小姑娘，我真的不骗你，你再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