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办公室的路上,季琅一语不发。
感觉到他的沉默,陆霖主动开口询问:“怎么了?”
“教授,您是天权星人吗?”季琅抬起头。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因为好像从没听您提起过自己的身世,只知道您被莫伦收养,但您真正的家人呢?”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陆霖继续向前走去,“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天权星人,莫伦从没跟我说过。”
“或许我是孤儿,又或许是莫伦看中我的天赋,把他们杀了,我已经无从考证了。”
季琅本想说他可以去逼问莫伦,但想想如果真相真是那样,教授心里一定会更难受吧。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我都会亲手了结和莫伦的恩怨,为所有人讨还公道。”
陆霖说着,又看向季琅:“你问这个,该不会是想起了自己的亲人吧?”
“您还真了解我,”季琅苦笑了下,“我看到赫黎安还有重建故土的机会,就觉得好羡慕,虽然有您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但家和故乡,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我明白。”
“我也想回我的家乡看看了。”季琅说。
“你不是恨那里?”
“正因为恨,才更要回去,赫黎安在反省自我,我也忽然被点醒,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才会有所改变,玉衡星清缴了开阳星的黑色交易,但那些买家和卖家却并没有解决,如果不从根源上杜绝,没了一个开阳星,又会有下一个开阳星。”
“你说的对,”陆霖点点头,“想做就去做吧,反正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陪你一起。”
季琅高兴地摇起了尾巴:“好。”
两人回到陆霖的办公室。
“时间应该够了,把贴纸揭下来看看。”陆霖说。
他不提醒,季琅都快忘了这茬,掀起衣服的瞬间,视线便定格住:“这……”
原本深深纹在他皮肤里的黑色编码已经浮到了贴纸表面,那感觉就像是一觉醒来,纹身变成了纹身贴。
他充满惊异地将贴纸揭下,编码也跟着贴纸一起揭走,没有在皮肤上留下一丝。
“这也太……太神奇了,”他摸着自己疤痕累累的腰侧,“我尝试了那么多次都没用,这一张小小的贴纸真的能解决?”
“你这疤痕,我也想办法帮你除去,”陆霖说,“以后每天记得按时用药。”
“教授,我好高兴,”季琅尾巴摇得飞快,“这下我不光不再是拍卖品,连拍卖场本身都被一窝端了,教授,您真是我命中注定的救星。”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陆霖表情淡淡,决定给他泼一盆冷水,“说好的惩罚,今晚执行。”
季琅:“……”
怎么还记着呢!
现在赫黎安已经苏醒,顾九曜那边按部就班地推进,在基地接受治疗的alpha们试了药也没问题,陆霖可以安心收拾不听话的小护卫官了。
他指了指床,命令:“躺那。”
“您……您要干什么?”季琅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不是又要剖了我吧?好歹也去实验室,在这里会弄脏的。”
陆霖皱眉。
季琅不敢再废话,赶紧乖乖躺下了。
陆霖跨坐到他身上。
季琅睁大眼睛:“这又是做什么?”
陆霖冷白的指尖解开衬衫扣子,淡淡道:“惩罚。”
一滴都没有了!
宋今熬夜帮陆霖做完药剂测试,就去睡觉了。
睡了一整天,到晚上他醒来,准备去问问陆霖后续结果怎么样。
不料才走到办公室门口,就闻到一股松木香从里面飘出来。
……这季琅,易感期还没结束?
宋今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又从那松木清香中捕捉到一缕梅香。
直觉告诉他情况不太对。
不是吧,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宋今不信邪,放轻脚步走上前去,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偷偷听了一会儿。
随后他的表情变得极为古怪。
他默默退后,再退后,一直退出了办公室,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第二天早上,他再次来找陆霖。
信息素的味道比之前稍淡了些,但依然没有散去,那两个人也没从房间里出来。
宋今沉默着离开。
第三天早上,还是没出来。
第四天早上……
宋今已经感到匪夷所思了,姓季的是不是有点太过分,折腾这么久,他们教授受得了吗?
不行,陆霖一定是已经没力气求救了,他不能坐视不管,他得去帮他。
刚要抬手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奇怪的动静:
“啊啊啊啊啊啊教授不要再来了!没有了,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宋今:“……?”
紧接着是陆霖有些气喘,却依然冷冽的声音:“知道错了吗?”
“错了,我真的错了,大错特错!”
“以后还敢再擅自行动吗?还敢再以身作饵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吗?”
“不敢了,绝对不敢!我对天发誓!”
“还敢再对我有所隐瞒,不肯实话实说吗?”
“不敢,我真的不敢了,教授!”
“如果再犯,双倍惩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