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下后问道:「要不,你去我家坐一坐吧,一会儿我叔祖母来,或可一见。」
成二小姐连连摇头,她今天是借口出来看新春的衣裳出门的,家里要是知道她没有长辈带着,也不递帖子便失礼的上门,一定会恼了她的。
白家也会轻看了她去。
成二小姐和白大郎行了一礼,转身便走。
丫头连忙扶了她的手,趴在墙上的白善他们听到动静,立即转身就跑,飞一般的跑回到马边,手忙脚乱之下还牵错了马。
不过这会儿也换不回来了,他们只能憋着气,背对着巷口,以示他们刚才没有去偷听,就是站在这里看看风景,等一等大哥之类的。
成二小姐一出来,才一扭头便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三人和两个护卫,脸又一红,匆忙扶住丫头的手往街口走去,一直停留在街边的马车连忙过来接人。
白大郎追出来,也看到了三人,看到满宝站在绿耳边上,而白二郎拉着白善的盗骊,白善拽着满宝的赤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暗暗瞪了三人一眼,去追成二小姐,将她送上马车,等人走远以后才去找白善三个算账。
三人头也不回,僵硬的站在远处,问一旁的护卫,「成二小姐走了吗?」
护卫:「走了,大堂少爷过来了。」
三人就泄出一口气,回头迎上白大郎,还不等他开口,三人先埋怨了起来,「大哥,你怎么能跟姑娘家钻巷子呢,还是成二小姐。」
白善点头,「就是,便是不回家,也该请二小姐去饭馆或酒楼里坐一坐呀,这才显得尊重些。」
满宝摇头,「师兄,你实不该呀,对了,看这样子,你们是已经说定亲事了?」
白大郎一句话没出便被他们夺得了主动权,他只能憋屈的咽下到嘴边的质问,回道:「嗯,我们两家已经说定了,昨天还交换了定礼。」
这效率真快,三人一起冲他竖大拇指。
满宝便感兴趣起来,「所以成二小姐来是送师兄的?也是,明日你就要启程去京城了,这一别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呢,她送了你什么东西?」
白大郎就把手里的盒子往袖子里一塞,不给他们看。
白善则问,「大堂兄送了成二小姐什么东西?」
三人一起看向他空空的手,又扭头去看他身后小厮手里拿的纸袋,那纸袋还特眼熟。
白二郎道:「大哥,你连一个肉饼都舍不得送人家吗?」
白大郎就忍不住拍他,「你见谁送姑娘家礼物是送肉饼的?」
白二郎抱着脑袋道:「怎么没有,白善刚才就送了满宝一个肉饼。」
白善:「……我送的东西可多了,可不止是肉饼。」
满宝很有经验的样子,提议道:「师兄,你得送些留得很久,又有纪念意义,又还适合成二小姐的礼物才行,别忘了,你这一走可是一年呢。」
白大郎就纠结起来,问道:「你说送什么?」
「送花吧,」满宝自信的道:「没有女孩子是不喜欢花的,且春天快到了,你要不要送一盆牡丹花?」
白善瞪圆了眼睛看向满宝,「你要卖花给大堂兄?」
白二郎问,「是只有你能找来的那种花吗?」
满宝道:「才不是呢,我是让他自己上街去买,买一盆好看又健壮的,她可以慢慢养。」
白大郎道:「我觉得你不能代表别的女孩子,我心里已有了要送给她的东西。」
白善好奇,「是什么东西?」
白大郎没回答他,上下扫视了他们一会儿后问,「你们不把马换回来吗?」
三人这才发现他们还牵着错误的马,于是立即换回来。
白大郎呼出了一口气,一边转头吩咐两个护卫不许把今天的事往外说,一边训斥三人,「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知不知道?你们既见了我们,就应该当看不见才是,非得钻进来找我们说话,这也就算了,既走了,怎么还返回来趴在墙头上偷听?」
三人对于后半段表达了歉意,并表示以后再也不会了,但对前半段表示了反抗,白善道:「大堂兄既然知道失礼,那怎么还那么做呢?」
跟在后面的小厮连忙解释道:「堂少爷,我们少爷一开始是要请成二小姐上酒楼去的,只是成二小姐难为情,且说只有几句话和我们少爷说,这才下车来在巷子里说几句话而已。」
白善表示怀疑,「可街口卖肉饼的说了,大堂兄早就去买肉饼了,时间那么久,怎么可能才说了几句话?」
白大郎惊奇,「你们怎么知道的?」
白二郎道:「我们也去买肉饼了,还问了路,买了以后还慢悠悠的吃着往这儿走,你看,我们连肉饼都吃光了。」
三人对于小厮说的「几句话」表示怀疑。
白大郎轻咳一声,主动解释道:「本来是只有几句话而已,只是说着说着就多了。」
白善和满宝都表示理解,他们也经常这样。
白大郎道:「成二小姐脸皮薄,你们可别告诉家里。」
三人点头,表示一定会守口如瓶。
白二郎这才想起来问,「大哥,家里没吃的吗,你怎么还出来买肉饼?」
白大郎轻咳一声,眼神飘忽着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