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还想趁着周满回京请她出诊看一下病的权贵们纷纷停了动作,转而请起别的大夫来。
算了算了,反正又不是要命的大病,请别的大夫也是一样的,还是别和周满扯得太深了。
于是,满宝在距坐堂减少以后,出诊直接腰斩成了没有。
哦,也还是有的,她还有两个固定病人,一个是向铭学,一个是殷或。
可惜两个都没诊金给她。
周立学和周立固通过了考试,正式入学松鹤书院丁班后满宝就更清闲了,开始一心一意给太子治病和教几个学生。
在最后十天里,庄先生系统的给俩人做了复习,而白善则找了松鹤书院以前的卷子拿来琢磨,给他们押了一些题,但就是这样,他们也是吊着尾巴进入丁班。
周立学和周立固都惊呆了,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们这么聪明,这么厉害,竟然才进了丁班?
白善则是大鬆一口气,私下和满宝道:「总算是考进去了,这会儿他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
满宝当时伏在案上,头也不抬的道:「肯定知道了。」
白善见状凑上去看,见她记了不少的名字,就问道:「这些名字……你记了做什么?」
满宝就左右看了看,见先生他们都在院子里,便悄声道:「都是太子这几天见的人。」
满宝一直支付着积分让科科盯着太子,这段时间太子陆续见了不少人。
虽然没谈什么隐秘的事,但满宝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所以就把这些人名记下来给白善看。
白善看了看,有些名字很眼熟,他在学里听人提起过,但有的名字却很陌生。
他一时也不能肯定这些人是单纯的效忠于太子,还是和太子有什么别的预谋。
他悄声问道:「周小叔有没有说太子最近有异动?」
满宝摇头,她现在临睡前都不去教学室上课了,都是在盯着太子的视频看,虽然快进,却可以保证太子的确没有异动。
白善便道:「这是好事,就算是那什么,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好布置的,你趁着这功夫给他治病,只要他有孩子就好了。」
到时候不管他还有没有异心,他们都可以找借口离开皇宫,甚至是离开京城。
满宝点头。
一切照常,满宝每天上午都去济世堂,只是坐堂的时间变少了,更多的时间是拿来教导四个徒弟。
尤其是郑辜,她终于知道郑辜的毛病在哪儿了。
郑辜的毛病就是记的医书记得太好了。
当然,郑大掌柜他们不是这么认为的,他们觉得郑辜是读书迂腐了,开方时少了两分灵气。
当时满宝带着他在诊室,看着他把脉开方。
脉案写的没毛病,病症大半都辨对了,就算有出入的,也是些细枝末节,大方向上总是没错的。
方子也没问题,基本上对症,但满宝没用他的方子,而是重新开了一方给病人。这一会儿满宝还没发现他的问题,所以大大的夸讚了他一番。
因为他的基础是真的很好,远胜刘医女,她觉得他完全就可以坐堂开方了。
她夸他的时候,他们诊室的帘子是挂起来的,古大夫捧着一杯茶站在门口笑,不仅古大夫,丁大夫和陶大夫也跑来看热闹,齐齐的看着俩人乐。
别说当事人郑辜,就是满宝都提着一颗心,生怕自己哪儿做错了,又把病人拉回来重新看了一遍,确认没错后才把人放走。
郑辜有些紧张,大冷的天竟然额头冒汗,但一连看了三个病人,满宝都说他看得好,他这才慢慢燃起信心。
满宝也慢慢把丁大夫他们的话忘掉。
发现不对,是在吃午食的时候,那天满宝不用进宫,所以顺便将上午的病例都拿出来看一遍,再顺手教一教已经开始学诊脉的刘医女。
结果看着看着她发现不对了。
明明郑辜辨症没辨错,开方也没错,但她整理药方时发现他们开的药方竟然没有一张是一样的,最主要的是,给病人的药方全是她开出来的。
郑辜开的药方没错,但总是差点儿什么,所以她才重新给病人开方的。
满宝将所有的药方都两两成排的排列下去,一对比,傻眼了。
一旁正喝茶休息的丁大夫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出眼泪来问她,「看出问题来了?」
满宝很是郁闷,将药方收了,不愿意他们看她教训徒弟,便把郑辜拉到前面大堂诊室里教。
满宝将药方摊开在桌子上,看向郑辜,问道:「看出问题来了吗?」
郑辜看了看后摇头,「师父,您老人家不是说我开的方子没错吗?」
「是没错,这方子你哪儿来的?」满宝点着一个方子问。
「先祖留下的方子。」
满宝又指了一个方子,他道:「伤寒论里衍出来的方子,您不也知道吗?」
满宝就嘆气,问道:「你还记得这两个药方的病人是什么样的吗?」
「当然记得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我能忘吗?」
满宝就嘆息道:「你开的方子都没错,但都不尽善尽美,这一张,来看病的是个穷人,人蔘贵重,都是气虚,却可用山药代之,你却还是用人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