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茂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像是要吃了韩宁一样。
真他妈不成事。
又不是他偷听,心虚什么。
妈的,肯定露馅儿了。
这傻逼韩宁,吃鸡屎长大的吧。
闻茂一路上在心里把韩宁问候了百八十遍,车子停在集团门口后,终于停止了抱怨。
“彭家礼那边有什么动作吗?”易宗游没急着下车。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养伤,会馆里的事情暂时交给解横打理了。”
“交给解横?”易宗游喉咙里仿佛哼笑了声,“他倒是敢。”
“只是些小生意,大事情还是彭霁华掌权。”
闻茂顿了下接着说,“说到彭霁华,他似乎因为彭家礼的伤情对易家有所介怀,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手机叮一声,易宗游拿起来看,“你办事这么不妥当吗?”
是余景的信息。
宝宝:图片。
宝宝:“额头真的留疤了”
宝宝:“你不是说那些预防疤痕的药膏很管用吗!”
宝宝:“我难过…”
“那倒不是。”闻茂立即改口,“毕竟彭家礼截了右腿…”
“那你去替他?”易宗游放大那张照片,头也不抬打断闻茂。
“不不不,我随口一说。”闻茂跟驾驶位上幸灾乐祸的韩宁对视了眼。
照片应该是余景的室友帮忙拍的,感觉像是陈策。
拍摄角度很高,从上往下拍,疤痕跟红豆一样大小,形状不太规则,但隐约又有点椭圆形,在额头左侧微微下陷。
拍摄者为了凸显出伤疤把余景拍的像是个大头娃娃。
余景坐在椅子上,黑眸圆圆地盯着镜头,一脸好奇的模样。
易宗游没忍住笑了声,好呆好可爱啊。
他指尖打字:“看不清,重新拍一张。”
闻茂和韩宁交换了个眼神,他身体微微往前靠,想去看易宗游的手机。
没想到易宗游发完信息后直接抬头,两个人就这样冷不丁对视上。
“你有事?”
闻茂僵了一下,想笑又笑不出来。
“我,没事,就随便看看。”
易宗游刚欣赏完老婆的美照,心情还算不错,似乎是懒得跟他计较了。
“彭霁华那边盯一下吧,余景下周会外出写生,身边多放点人。”
“好。”
易宗游到公司之后开了两个小时的会,余景都还没有回信息。
这让他心里有些不满,同时又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妥当了,才惹得余景不理人。
易宗游盯着聊天界面看了会,然后打字:
“晚上我去接你吃饭。”
又过了十分钟,还是不回信息。
他直接打了视频电话过去,那边接的也很慢吞吞。
余景趴在桌子上,开了盏小灯,小嘴红润,脸颊也红红的盯着屏幕也不说话。
“怎么不回信息?”易宗游开始兴师问罪。
“就。”余景咬着唇有些尴尬,“我在忙。”
“忙什么,宿舍又藏了个男朋友?”
“你胡说。”余景赶紧把手机环绕拍了下,自证清白,“一个人都没。”
易宗游笑着嗯了声。
“室友呢?”
“他们去买饭了。”
“你怎么不回信息?”
话题又扯回来,余景不自然地别开眼神。
“刚刚在忙。”
“余景。”易宗游忽然开口。
“啊?”
“你能有点撒谎该有的样子么?”
余景尴了个大尬,耳垂都要红透,他又自暴自弃的趴回桌子上。
“易宗游你眼神真好。”
“……”
“所以你到底在做什么。”
下午陈策给余景咔嚓咔嚓拍了两张照片,然后开始盯着他的脸细细观察起来。
“何乐为?”陈策喊人。
“干什么。”
“口红呢?”
“啥玩意儿口红呢。”
“前两天从你们社团带回来的化妆包,里面不是有口红吗?拿来拿来。”
“你要干嘛。”何乐为嚼着口香糖开始翻抽屉。
他是吉他社副社长,社团教室被研一的学生占去考试,一些七零八碎的东西就被他和正社长收了回来。
“我要给小景化妆。”陈策笑嘻嘻回答。
余景一脸惊恐。
“我拒绝。”
“拒绝无效,来个人给我把小景按住。”
“……”
说是化妆,但陈策其实就想给余景涂个口红看看,主要是别的他也不会啊。
余景肤色白皙像玉瓷,脸颊晕粉,唇上是一点鲜红娇嫩,眸子漆黑柔和,雾蒙蒙地望着人。
“哎哟卧槽,好看!”
“我看看我看看。”
“咋样?”
“卧槽,可以,手机呢拍个照拍个照。”
“我先拍!”
“你们两个滚开,我画的我先拍。”
余景对他们这种行为感到无语,但自己目前还做不到一打三,只能待在椅子上很配合地跟人合照。
他莫名有种自己是动物园大猩猩的感觉,就那种打卡地。
十块钱拍一张,小孩老人都爱拍。
看着陈策他们发在群里的照片,有合照,有他单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