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想了想,点头。
“对的,从小就认识的情分肯定会深一些。”
那样的话如果在一起肯定会比现在要轻松容易得多,很多现实骨感的问题都无需考虑了。
易宗游意味不明的看着怀里的人。
“如果从小就认识,你估计”
他没说下去,余景疑惑看着对方,问:“什么?”
“你估计早就被我吃抹干净了。”
“”
“变态。”余景咕哝了句转过身,“我再睡一会,你记得喊我。”
跟自己的猜想完全一样,这件事确实流传的沸沸扬扬,且版本各不相同。
在公司一上午的时间,余景已经在段左嘴里听到三个版本了。
如今竟然已经传成他是易家私生子并且和易宗游来了一段不伦之恋的程度,这是人类大脑能繁衍出来的剧情吗。
他只希望闻茂动作快一点,千万不要让事情再发酵。
彼时的易宗游正在易家慢条斯理地品茶,对于昨夜的花边新闻只字不提。
易昌似乎也并不太在意这种掌心翻动就能盖过的头条,他手里正拿着一份检测报告看得仔细。
自从上次易宗游说要准备手术,他应允后同样要求手术前每次疗程结果都要过目。
毕竟脑起搏这样的外科手术风险过于大,必须要确保术前所有的评估都充分且适配,既然不能阻拦,就退而求其次。
能把风险规避到最小也算是种保障。
“医生说估计再有一次疗程,就达到手术条件了。”易宗游喝着茶,“需要家属签字。”
易昌没说什么,把报告放下。
“听说你在压博越的股盘。”
易宗游没否认。
“对。”
易昌又说,“别太意气用事,一杯酒而已。”
“那倒没有,宋承义近两年操盘压价太狠导致博越内部股权瑕疵难以掩盖,股票市盈率早就该如此了。”
易昌也喝茶没再说话。
今早传来城西那块本属于博越中标的地皮也鹿死他手的消息,据说也是万协申请启动了监察程序。他心里明白其实就是因为宋承义触碰到易宗游的底线,不然以自己儿子多年来的行事风格不可能这样无端放火。
其实如果非要拿放大镜凑近细察,每个人身上都会有瑕疵,谁都不能看。
可在利益和权力笼罩之下,大家只能藏起放大镜如履薄冰。
博越今天走到这地步,只是因为那一杯酒。
而易宗游却说是早该如此。
你别咒人
“余景知道手术的事情吗?”易昌看着他。
“不知道。”
易宗游清楚这件事余景也该有知情权,可自己不愿让他担心,更考虑到他刚好起来的病情。
但如果到最后真不说的话,按照余景的秉性肯定会生气。
“考虑跟他讲吧。”易昌说。
“好。”
十一月中旬,秋末初冬的雨已经带了深深寒意,落地不再是摇曳的枯黄,水洼倒映着灰色天空宛如天成一幅黑白水彩。
余景看着入了神,直到易宗游的车停在明成楼下,他才回神。
上车后接过对方递来的热饮暖手,余景说。
“你今天来的好晚,是公司有事吗?”
“是薛非寒。”易宗游开着车,“他男朋友签约的娱乐公司出了些事情,我过去帮忙。”
余景啊一声,脑子回想起许亭泊这个人,超帅的一个base手。
“是许亭泊的乐队出什么事了吗?”
易宗游挑眉有些意外,“你知道他。”
“对,我看过他的演出,你很早之前带我看的。”
易宗游了然,原来他们之前做过这么多事情。又想起上周末纽约那边定好了手术的具体日期,他还在考虑如何跟余景说。
“哎对了。”余景又问,“伊森和沈奕在一起了吗?”
“不太清楚,估计没有。”
两个人阶级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伊森的爸爸是比易昌更雷厉风行的人,又在政府为官。说是国外提倡自由恋爱,可像伊森这样的身份,能玩到现在实属不易了。
即使谈恋爱,应该也不会有好结果。
余景很是遗憾地抿下嘴巴,“好吧,那傅肆隐呢,他现在还是单身么。”
“在谈,估计也快分了,两人家里都不同意。”
“”
余景掐一下他的胳膊,“你别咒人。”
“实话实说。”易宗游出言锐利。
算了,自知辩不过他,余景想起刚刚他给许亭泊的称呼,又说。
“那薛非寒和许亭泊总是一直好好的吧。”
“谁知道。”
余景狐疑,“你刚刚不是说他是薛非寒的男朋友吗?”
“那是薛非寒自己说的。”易宗游看了眼液晶屏上的导航漫不经心回答。
这次余景是真的枯萎在座椅上了。
他本以为总要有人在这三年里是一直幸福的,现在听来好像不是这样。
自己和易宗游这里已经足够怅然,怎么大家的感情生活听起来都乱七八糟的,本身都有钱有权势,情路竟然也会这样坎坷。
“怎么了?”易宗游捏捏他柔软的手。
“没。”余景老气横秋道,“成年人的生活没有容易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