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月疯狂挣扎,结果对方根本不在乎,还强行把脸埋在他身上。
不简单个屁,这就是个神经病!
“别动别动,一股药味,先带你洗洗澡变回原味。”
这个姓周的男人是顶级的讨猫嫌,虽然他“做人”已久,但也从没见过如此能让猫本能反感的存在。
临月的毛现在只有原先的一半长,为此他沉默了很多天,终于想明白当初那句话的意思。
男人用手试着水温,招呼也不打一个,抬手就往自己身上袭击而来。
“咱不怕,周爷又不会害你是不是?”
“嚯,原来全是毛,你就这么点大啊?”
“这是啥?哦对了,你是个小男孩,我想起来了。”
“咱们洗香香~乖猫猫~不害怕~”
报恩的事情暂且缓一缓,他有点急事要学,比如说该怎么在恩人面前忍住“杀意”。
临月抖着耳朵缩在角落里,背上的温水终于停住,随之而来的则是一块软巾以及铺天盖地的黑暗。
“嗯,很乖很香,现在先奖励你一个罐头,等下午东西都到了再说。”
男人自说自话地捞起生无可恋的临月,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
“叫一声呗?”
“……”
“果然是只高冷小猫。”
临月使劲一跳,确定自己离男人有两三米远后,才开始认真舔爪子。
“很好很好,我先拍几张照。”
黑暗记忆里惨白的闪光灯突然亮起,他如临大敌,收起爪子弓着背准备反击。
男人没动,似乎真被他这副样子吓住。
他慢慢松开手,轻笑着将那个黑东西丢在一旁。
坐牢猫
临月圆瞳竖立,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对面的男人也不说话,就这样半眯着眼看他。
“喵。”
“过来,自己过来爹地就原谅你的大不敬之罪。”
临月沉默一瞬,决定继续装只笨猫听不懂人话。
男人显然不是个端庄有礼的人,只见他歘的一下站起,整个人就朝自己扑过来。
“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没良心的崽子。”
“好歹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应该天天黏着我哼哼唧唧撒娇表示一下吗?”
“真傲啊,这小脾气,扣你个罐头,下次听话再给你。”
莫名其妙得来的奖励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临月的眼神像极了在看脑子不好使的奇葩。
“爹地再给你个机会,叫几声听听?”
毛发参差不齐的金棕长毛猫站在矮桌上,他看也不看男人,只是嫌烦般甩了甩尾巴,又朝地下跳去。
没办法,聒噪,吵得心烦。
要是人族都进化成这种样子,那他迟早要疯。
临月凭着感觉转了几圈,他正思考要不要去楼上继续侦察情况时,那个讨猫嫌又一次毫无自知之明地跟了过来。
“你想去楼上吗?叫两声就抱你去。”
临月:“……”
要不还是送他回小桃身边吧,等到时候他有能力化回人形,再主动上门实现他的愿望也不迟。
男人最终还是没让他上楼,而他寄人篱下也不太敢乱闯别人的领地,所以一人一猫最终还是回到那个沙发上。
眼前的超大发光砖头会说话,临月起先有些被吓到,不过好在他的接受能力强,小心蹲坐起暗中观察。
男人的手很冒犯,对他的本体毛可以说是爱不释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身上总有种难以反抗的束缚感。
“娇娇看得懂吗?眼睛都不眨一下。”
所以娇娇是谁?而且猫本来眨眼就慢。
“兽医说你的伤没好全,不能跑也不能跳,啧,好可怜,当初捡你的时候,爹地我刚被老头揍完,咱俩也算是病号共同体,怎么你养个伤就这么慢呢?”
人跟猫比,可耻,幼稚。
更何况他身上有些伤这里还治不了,只能靠自愈。
“而且你还挑食不吃猫粮,天呢,要不是碰到你爹我,谁会愿意照顾你这种娇气包,麻烦精,矫情小猫咪……”
“喵!”
临月很崩溃,他一想到要跟这种人讨生活就痛苦。
嘴贱,手贱,也不知道人族长老怎么把他养这么大的,居然没被别族打死。
“生气啦?我们娇娇果然最难伺候~”
临月瞬间扭头想咬他一口,可惜扑了个空。
空气安静下来,男人不再说话,只是单手捞起他,然后把他关在一个放满绿植的地方。
“罚你坐牢坐阳台,怎么可以咬人呢?好不听话。”
“不要以为你是个稀奇品种就可以恃宠而骄,咱们得讲讲道理。”
因为接二连三的折磨,临月心底就只剩下警惕和沉郁的恨意,这下可好,遇到个神经病,真要把他气疯了。
“喵喵喵喵!”
“喵嗷嗷嗷——喵!”
“现在求饶讨好我也没用,好好待着。”
男人拍拍手站起身,摇头晃脑地离开,只给他留下个很欠揍的背影。
临月深吸一口气,将角落里的一盆多肉搅个稀巴烂以后才终于缓过神。
外面太阳正烈,但他也不怕热,寻了块空地伸开四肢,眯眼慢慢晒着。
天地精华只剩下日光和月光,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灵气会如此严重的污染,但也不妨碍他多接触,聚少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