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处境有点尴尬,不知道该去哪里,都说父母是孩子最后的港湾,我就来找你们了。”
别说时家了,怕是京市他都暂时回去不了,时家其他人不小心遇见了还好说,主要是时斯,他暂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时斯。
谢归那里,本身是个挺好躲避风头的地方,前提得是他完全不曾记起在荒岛的事情。
现在他模模糊糊地记起来了,虽不清晰,但拼凑拼凑也能还原事情的原貌。
那他还有什么脸面再面对谢归啊。
虽不是他故意而为,但他还是占了人家的人生十九年。
“说实在的,这本也不是我的错,我不该为此内疚和内耗,我当时就是个小宝宝,我能懂什么。”时津自言自语,“但是啊,我现在一想到他的眼睛,我就难受。”
“爸,妈,我难受。”
“你们在他九岁时走了,他这十年怎么过的?他会不会在为一百块挣扎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一百块也能叫做钱。”
时津闭眸,“我在奢靡无度的时候,他在思考该如何生存。”
“我跟他的人生错乱,现在我跟他的感情也错乱。”
“那天我隐约猜出他的身份,我本是准备和他对峙的,结果他拿出了平安绳。”
“我心软了。”
“我勾引了他,让他也尝试一下沉醉信息素的感觉,alpha的信息素可以掌控oga,oga的信息素也可以让alpha迷乱到忘了天地。”
谢归在他信息素中沉睡了过去。
时津学着他的行为也写了几个木牌子,然后潇洒离家出走。
漂洋过海,来到荒岛,来到自己亲生父母的,坟前。
阳光晴好,海风温柔。
时津起身,将烟灰抖落,“这次来的匆忙没带花来,下次再来时,肯定好好祭拜你们,我先走了啊,好多事还需要我处理呢。”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两条路,时家和谢归,都被突如其来的事给堵的死死的,他需要自己造出一条路,昂首挺胸地走下去。
。
咖啡馆。
时津戴着帽子和墨镜,坐在角落里把玩着手机,没过多久,就有一短发利落的女生坐在他对面。
时津将墨镜拉下一点,“顾澋。”
“是我。”短发女生点头。
时津观察了她一下,“你联系上我说是顾灵就那晚的事情有了调查结果,派你来给我一个说法。”
顾澋点头,不置可否。
时津轻笑,“这不是顾灵做事的风格,她既然要给我一个说法,就会亲自来到我面前说,而不是随便打发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说吧,你打着顾灵的旗号要我出来,到底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顾澋看了他好几眼,拿出一段视频。
正是那晚休息室的视频,只是画面到时斯抓着小o的头磕向墙面后就断了,一片雪花。
后面他和时斯两人的你压我斗全都没有。
“我做了一个局,针对时斯的局。”顾澋开门见山,“我要他虚伪的一面在顾灵面前彻底暴露,不过显然因为你的无意闯入而失败,但我还是有了意外收获。”
“时津,你不好奇为什么那晚酒的气味只对时斯起了作用,却对你毫无影响吗?”
时津身形后仰,已经知道顾澋要说什么了。
“那是只会让alpha失去理智的味道,我本以为休息室内的你也会中招,结果没有,为什么会这样,这答案也很显而易见。”
顾澋盯着他的眼睛,“时津,你是oga。”
“你欺骗了大家,让所有人都以为你是alpha。”
“你知道你真实性别oga的消息爆出来,可比你要杀时斯的消息劲爆多了吗?”
赤裸裸的威胁。
“这么说,我是被你抓你把柄咯?”时津托腮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慵懒姿态,“那请问顾小姐,你要威胁我做什么事情呢?”
“不是威胁。”顾澋不喜欢这个用词,“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宴会那晚的事情爆出来,时家内部比较乱,不少人逼着时老撤下你继承人的身份,改立时斯,现在你身份是撤下了,但时斯依旧不是继承人,时老对于这唯一一个选择,却悬而不决。”
顾澋已经从时老的犹豫中,察觉出不对味。
“时老,要么在等你回归扭转这件事,要么是他心目中还有其他候选人。”
“所以——”顾澋目光灼灼看着时津,“钮枯禄·时津,要不要借着我的风,杀回时家,夺回继承人的位置?”
时津掀眸,“我成为继承人,对你有什么好处?”
顾澋终于露出笑意,“我要顾家家主之位,我要你抛下顾灵,转为支持我。”
时津终于明白过来这人愿意帮他的动机,顾澋——是顾灵没杀光的顾家孽种们之一。
估计顾灵整天只记得杀男的,反而漏了顾澋这个女生。
“顾家男儿不中用,顾灵搞死了一半,我搞死了一半,顾家那群老家伙见流落在外的顾家血脉就剩我了,也顾不上我是不是男的,赶紧把我保护起来培养。”
这点似乎挺好笑,起码顾澋是笑着说的,“我踩着老家伙们堆砌起来的资源,一路走到现在,才能站到你和顾灵面前。”
“时津,你能明白什么都没有的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需要多大的耐性和付出多少血汗吗?我能坚持走下来,是靠着幻想顾灵落到我曾待过的深渊,感受我所感受到的痛苦折磨的场面。”